放心,没人请就我来请,”白思孟两手一起一落,抛掷着小蒋挣回的那串铜钱玩,笑嘻嘻地说,“请你们吃那个什么庆福楼——街对面那个!想要什么山珍海味,只管点!”
“呸,还随便点了!”万时明讥笑说,“明早付店钱还不知够不够呢,就吹大话!”
白思孟道:“吹?一进门我就打听清楚了,四人加起来才半串,还余一小半呢!”
“那一小半也只够明天过早!”万时明警告说,“我要是没人请,就得你去挣午饭了!”
“放心!这差事扣不到我头上——我送上门都没人要!您就静等着八抬大轿来接吧!”
白思孟不是瞎猜,从守兵和军官都一个个老大着迷上就估得出来,这双剑合璧的一对已经打出了极响亮的广告。只要来者不拒,收入绝对赶得上白乐天笔下的那什么琵琶大娘——
“五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赏钱将捞之不尽了。
然而算虽算得笃定,却不料,发利市的时间比这还早,才晚上十点钟就有人敲房门了。
“谁呀?”朱品声隔着房门问,还以为是同行伙伴。
“我呀,店家。”
“店家?干嘛呀?”
“客人开门吧!有事情。”
“睡了。有事找下面男人说!又不少你房钱,敲什么敲!”
门口静了一会儿,然后拖鞋声沓沓地远去。
但只过了一分钟,窗扇却吱地一声打开。朱品声吃惊地一抬头,只见一个道家装束的中年男人站在了窗台上。
他却不是两脚都站,而是一只左脚在前,踩着窗台,另一只脚在后,看样子竟是悬空的。
他又没用手抓窗框,这么一弄,岂不立马就要摔下去?
朱品声一意识到这一点,差点儿失声叫了出来。
但是几天之中见到的怪事已经够多,大概是迟钝了,或者说练出来了。只恍惚了一下,她即醒悟,连忙吞了口涎液,便克制住了惊恐。
当下她沉下脸,尽力保持平静地问:“你是谁呀?”
对方见她注视,干脆连左脚也退出去,真就那么悬空站着,风一吹,大袖飘飘,傲然道:“我是神仙!”
“神仙?”朱品声从没听活人说过这种话,乍一听如闻惊雷,再看那人真的立在了虚空,不由全身震动。
这是第二次严重冲击。她两眼一下子睁到了最大,迷醉般地死死盯着那人。
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