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输入正文。他们伸手招了又招。
不料,这边南叙地区的规矩与自己那边打车的规矩很不相同,不许半路拼车。
车只有在客栈里才能租到。一经上路,都是各有各的乘客,谁也不会中途加客,除非是刚放空的。
但这一段路上屋少人稀,没有放空车的可想而知。
他们拦了好久,一辆车都没停下。最后,终于发现后面慢悠悠地过来一辆牛车。大概是庄稼人要进城,上面已经坐了好几个男女老少,都抱着包袱。
万时明赶紧大声叫喊,又跑到道路当中,请他们务必停一停。牛车停下,他便拿出铜钱,要求顺路搭一下。
赶车人为难地说:“客人休要拦我。这几位都是南叙伯爷府上管家的姻亲,为赶吃喜酒专门雇我的车送去的,怎好顺带你们几个外乡人?再说也坐不下呀!”
“做做好事!做做好事!”万时明一边往赶车人手里塞钱,一边打躬作揖,“行个方便吧!”
赶车人推了两下推不开,没了主意,看看已有的几位乘客,用商量的口气说:“要不,就载上这位女娃娃?”
得到同意后,他把钱丢回万时明的手里,抬一下鞭杆说:“妮子,坐上来!”
朱品声坐上后,万时明满面飞金,比自己坐了还高兴,一路小跑地跟上,还招呼:“小蒋小白,快点儿!”
“你看他屁颠屁颠的!”小蒋指着他嘲笑说,“好像一跟头栽地下,倒捡了个金元宝!”
“这就叫爱情的力量!”白思孟咧咧嘴笑道,“什么叫无微不至?这就叫无微不至。学着点儿!”
“我学?呸,还是你学吧!”
因为有了生人,车上原来的乘客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放开。一个抱着三岁孩子的年轻妇女又开始哼起歌来。
这里的歌,虽然不像白居易《琵琶行》里说的浔阳土乐那样“嘲哳喑哑难为听”,却也不怎么优美,韵律比较单调。
满车人听着,就像听催眠曲,摇啊摇的,还没到外婆桥,眼睛就都快合上了。
朱品声舔舔嘴唇,来了兴趣。
她这人挺自我,自视娇贵,碰上走路、推车这样的活,要她出力可以,不要她出力更高兴,却也不是个愿意白蹭车的主儿。
听了一会儿,她就想,也该拿个什么做见面礼,酬谢一下座中人了。自己本来就是学音乐教音乐的,何不给他们振聋发聩一下?于是就说:
“车上没事,我唱个外国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