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吃它?”
大公熊笨拙地摇摇头,说:“小熊天性,原是要吃它充饥。不过此时须先拿它上祭,要等主人享用过后散福,方才能吃。”
“那就是说不管弄到什么,都要先尽你主人吃,你只吃些剩的?”
“正是。”
“你倒好,居然养起主人来了。你平常就是这么伺候他的?”
“小熊平常不用自己捉,今日是特为恩公们捉的。”
“这话又奇了!怎么说?还是特为我们捉的?你看到我们上山的?”白思孟十分惊奇。
大熊回头瞟了一下庙的后门,显然是害怕主人突然从那里出来,这大概是它的习惯反应,看过放心才说:
“我家主人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庙就要吃祭品。来往人献祭,吃食钱物皆可,只要丰厚,便算他虔心。倘若遇上那不肯丰厚的,他便派小熊或是小熊的妻小,去到前面山凹等着,那人经过时便要吓翻他。
“这吓人的伎俩,虽不伤人命,却也不轻:坐轿的把轿子打碎,挑担的把担子扯断,空手走路的也要把衣服扯烂。是以无人不吓得魂飞魄散,这庙的香火也就日盛一日。”
“原来是这样!”年轻人们恍然大悟,“难怪撑船大叔叫我们逢庙必祭!只是我们的祭品也不丰厚……”
“恩公们不是有了这只鹿吗?”大熊按按爪下的牺牲品向他们示意,“如此祭品,也不是日日都有的,可算虔心逾倍。主人知道,必无话说!”
白思孟笑了,说:“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借花献佛了!承你美意,就算我们献的吧。既然这样,这一路下山,再没什么麻烦了吧?”
“再没有了,再没有了!”大熊笨拙地摇头说,“这东南山一带,也就李薄希一位仙人,余皆在京城以北以西一带。听说那里经常有仙人飞来飞去。小熊未曾去过那边,也不知是真是假。”
众人望望西面,不由心悸。“经常有仙人飞来飞去”!那是个什么地方?
白思孟抿着嘴想了想,接着又问:“大熊啊,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吃了聪明药,会得做人了,怎么还要吃生肉?一会儿人性的,一会儿兽性,这怎么能叫人放心呀!你自己也觉得别扭吧?”
大熊谦恭道:“恩公有所不知,那聪明药原是教人说话的。要说话便可用,不说话就不必用,是以日常生性倒也不改,兽性还是有的。不然,小熊也不要熊浑家了,另娶个女人岂不更好?”
说完它不禁斜眼瞅了朱品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