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浸透了水的湿沙与她裹在一起,倾泻、翻滚、下落、堆叠,刚落到坡底,就把她埋了个严严实实。
下坠时她啊的惨叫了一声,这声音尖厉之极,轻易便穿过雨帘,钻进三个男子汉的耳里。
“出事了?”小蒋耳朵最尖,一下便听清了,“是朱姐!”
万时明停止抹脸,怀疑地问:“摔跤了?我去看看!”说着就往入口走。
掀帘看看,喊了声“品声!”,却没人回答。他连忙过去掀开帐子,只见朱品声的外衣都在,人却不见了。
他立刻从那拔掉了桩子的地方掀篷而出,却惊见帐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沙崖边上。两米之外,新形成的垮塌面至少有一百平方米。
“完了!”他头脑一炸,失声大叫,“品声!品声!你在哪儿?”
没有回答。他又竭尽力气大喊,可回答他的只有雨声,和那云间传来的隐隐雷声。
白思孟和小蒋都跑过来了,一见莫不大惊失色,一迭连声地问:“朱姐呢?朱姐呢?”
万时明满脸鼻涕眼泪,指着下面几十米处,哭得说不出话来。
“完了完了!”小蒋一拍大腿,赶紧抱起万时明就往后拖,说,“你也危险,快退后!”
白思孟想到帐篷里还有重要东西,此时也顾不得表示别的了,撒腿就往后跑,绕到前面钻进帐篷,一把抓起自己那个背包,嚓地拉上了防水拉链,再塞进大塑料袋,提了出来。
等他做完这些,便见小蒋拖着瘫软的万时明,从右边绕过帐篷来,迳直向坡腰走,还一再向他努嘴。
他赶紧跑过去。这时,只见这顶大帐篷摇晃了一下,便突然塌陷,很快就随着滚滚沙流,消失在陡坡下面了。
哗哗哗,沙沙沙,大雨还在毫不留情地猛下。
在一处平缓结实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缩着头,不停抹脸,等待大雨变小。
万时明的嗓子已经哭哑,两眼几乎睁不开。
两个少年也是心中充满了悲哀。同时又惊异,人的生命怎么如此脆弱,命运又怎么如此变化无常!好好一个人,刚才还笑声悦耳,容貌清晰无比,突然间就阴阳两隔,没了!
没了,就永远没了。再也看不到了。一切归于乌有。
这叫人何等的抵触、心疼、怅惘、不解!
心越悲,身越冷。渐渐的,他们都觉得雨水太凉,万时明更是浑身颤抖,似乎抵敌不住。两个少年就加了一把力,一起将他抱拢,前胸后背都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