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想起了几个同伴的临终之状。不用说,一个个绝对是惨不忍睹!
可怜!沙丘之上、草木之旁,有人掩骨,无人树碑;豪迈一生,笑闹一世,一旦飞鹰折翅,壮志沉沙,从此就再也无人知道。
我为你悲哀!我为你战栗!我为你的离开一洒同情之泪!除此之外,岂有他哉?
“你们既然还剩两个人,为什么不早点儿钻洞回来?”白思孟问,其实他已经有点猜得到答案。
“敢回来吗?一事无成就送掉两个。走时怎么起的誓来?‘拼尽最后一滴血!’连第一段路都还没走完,就敢钻回去?说实话,我们确实没注意到第三批过来,要看见了,早跟他们走啦!”
“到哪儿去?”
“继续干嘛!”
这话可信。可是——
“你们肯定都带着指南针。就是地图错了,照指针方向走还不会吗?才一百多公里,错得了吗?”
对方听了,咬牙切齿道:
“所以说就栽在这张地图上了!没它,只照方向走,早走出去了!可走了一天,一看图,登时都叫:不对呀!怎么还没看到水源呢?肯定错过了,快回头去找!
“就这样三折五返,最后连原始方向都记不清了。再加上大沙暴一吹,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懵着头走,人就进了迷魂阵。”
白思孟听得心中直打颤:谢天谢地,沈关监没给本组发这张破图!
但也不能因此就乐观——到处是沙山,高高低低上上下下,午后的太阳再一照,谁能不头昏眼花呀?
照着指南针走,也只能少犯些方向性错误,别的像沙暴、干渴、流沙,都不是好对付的,只盼到时候别都凑到一起来捣乱吧。
就这么说说蹬蹬,不知不觉,两百米的距离退够,到了通道中惟一的三岔口。这里,主通道之外,还有条像风道一样的支路直通上方。地方宽展,足够腾挪。
二杠三先退向支路,高悬头顶,等白思孟通过后,他才下来,这样,正好让白思孟给他包腿了。
白思孟打开电击棒的小灯,照亮了三岔口,一看之下,倒吸一口凉气:对方腿根本没有断,而是左脚脚踝脱臼。一张脚掌歪向内侧,整个儿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在灯光下红得透亮。
“这我可不会矫正!”他赶紧声明,“首先恭喜你,骨头没断。可这脱臼又不破皮,该用什么药呢?白药管用吗?”
“没断我就放心了。至于脱臼矫正,不会治就不用你管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