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所里的平头百姓们却不管他们的鸡生鹅斗。沈关监有事出去了,剩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静静地等待另两位授业人出现。
久等不来,力无匹没耐性,不禁有点发火,说:“他们不来,我可要先挑了!我要……”
“且慢嘛!”首座说,“还是等授业人都到齐,大家从长计议为是。”
“如果他们一天都不来,岂不要耽搁一天?”性如烈火的力老头叫嚷。
“便耽搁十天,也是不得不然,”首座毫不让步,“这是命数。”
力老头无可奈何,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数说道:
“这两人——嗨!许多人一起做事,怎敢这样怠忽!还是当年大禹王雷厉风行的好——会稽山大会,后到者诛!杀防风氏于涂山,骨架横了半条街长。不如此振刷一下,谁不疲玩?我也疲玩!这二人也太过分了……”
他不耐烦,其实就是想趁人没到齐,动手先挑。这是坏规矩,首座岂肯附和?唠叨半天,徒然令人心烦。
首座见秦排长喜气洋洋,来了又走,力老头絮叨得正高兴,也不理人家,心想这甚非做客之礼,客走主人安,还是走吧。
过了一会儿,秦排长又进来,他就打断力无匹的话,对秦排长剿匪大捷再三表示祝贺并顺便告辞。
秦排长正在高兴头上,连连逊谢说不敢当,还一再称颂说:
“大师们不辞辛苦,到此劳军也是有功劳的,晚生必定一并向上峰禀明。不过关监是大人,不敢用小事亵渎,大师是哪个寺的?晚生记性有差,请说准确了,也好请上头优加奖叙!”
奖什么叙?对和尚也奖叙?年轻人不大会打官腔,首座好笑却不能笑,连忙谢绝,说:“不用了!不用了!”边坚决要走。
秦排长挽留不住,便命士兵们好生相送,还叫人取了好些茶叶、香菇、辣酱、豆腐干,并十块大洋,一定塞给他们做盘缠。
好容易出了围子,首座笑道:“听到没有沈大人?都说礼多人不怪,他却礼不敢上大人,倒也知道分寸!大人出来巡关,能够让他们见上一见,也颇为不易了!”
沈关监灿然一笑:
“不是都知道了吗?若不为授业送别一事,本监也不会到这里来。大师见机,早早辞别出来极好。愚意不是还有授业人未到,而是想那二位都是世外高人,只怕是嫌兵营杀气太重,所以才迟疑不肯现身。
“既然如此,就有劳列位到东边尽头我那关亭里少坐。那里布置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