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分钟就能落地,这倒是个安慰。二十五分钟并不长,熬吧,落地就安全了。
乘客们的情绪得到了抚慰,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只要在这二十五分钟里不再有意外,一飞进关内,就彻底得救了。
自身有了保障,好奇心便又来了。乘客们互相望望,想看看是谁要先下去,同时也有些疑问:中欧?中欧是哪个国家?是瑞士还是奥地利?怎么大老远地往那边跑?
往那边跑,肯定不会坐这架老旧军机,当然要中转换乘。
这可是绝佳的好机会。自己家国不幸,战火连天,居然还有人能跑到繁华的欧洲避难,真是令人羡慕。
四个年轻人也注意地观察,看有谁是和自己一路的。但他们很快发现,大家都在好奇地看别人,而不是安坐默认,这就判断不出还有谁了。
也许——目前看有很大可能——就是自己四个吧!
过了一会儿,货舱内又吹来一股劲风,原来是驾驶舱门再次打开,沈关监走了出来,身上已经背了一个降落伞包。二十五分钟,还早着呢!他这么早背上这个干嘛?
却不料沈老师迳直走到他们四个面前,从他们头上的行李搁架里拉出几个同样的伞包,叫起白思孟来,先给他套上身去,严肃地说:
“别乱动!我一样一样都给你弄好!”
白思孟的脸发白了,轻声问:“沈老师!还需要这个?是以防万一吗?”
“什么以防万一?是伞降!早就准备好的,穿上弄好吧!”
跳伞?白思孟吓得面无人色。自己从来没受过这种训练呀!跳伞,听说还挺高精尖!难道把伞包往身上一套就能跳?这不胡闹吗?
然而沈老师的脸色严肃又匆忙,根本不作解释,也无暇解释。给他套好绑住后,又拉起小蒋来,同样往他头上套。
四个人都套好,他又给两个老和尚套,那动作和口气却都不一样了。
只听他一脸柔和地说:
“两位大师!再过八分钟咱们一起离机。下面是一片浅水湖滩,到这大冬天早已经干涸了。湖边密密麻麻都是芦苇,被村民砍倒堆成了一块平台,四四方方,厚实极了,就跟弹簧床似的。
“这就是咱们的降落场,大师们只管跳上去不妨。就是旁边有点水的地方,最多也只齐腰深,还正好缓缓冲。已经有小船在旁边等着接应。
“过会儿舱门打开,您们就拉着上面这根带子走,到门边放开带子只管往下跳,下去后就自动张伞,一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