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错。”那两位也看出了区别。
这时,只见这位沈老师沈关监手扶栏杆,笑眯眯地问老和尚:
“大师好!法驾光降,不曾远迎,恕罪,恕罪!听说大师一直在香照寺主持寺务,二十年未曾出寺,一向敬仰得很。只因公务繁忙,未曾拜谒,不料今日意外得见。闻说大师向来喜静不喜动,今日怎么也要过关了?”
老僧双手合什道:“罪过,罪过!老僧无能,今日兵燹,殃及敝寺,大殿坍塌,僧众死伤狼藉;镇上医院也遭劫掠,无药可用。老衲是过关求药的。”
“要求药,南北各一二百里,就有城市,何必舍近求远,到这边来?于此一起飞,那去的就不可以道里计了。”
“关监不知:老衲原在直省天保寺出家,素知寺里多有祖传密方刀伤药,奇效无比,是以必须前往。”
“既然就在直省,大师尽可下山南去,借道旧关,迳直前往,岂不便捷?”
老僧垂眉道:“天保寺早于讨袁一役时毁于天火,不存已十余年,无药可讨了。”
沈关监这才领悟其中的关窍,颔首道:
“哦,是了。明白了,大师是为救人,想回到十几年前的天保寺。不过,由此过关后,路途也不太平——那厢如今是清帝退位,民国初创,地方不靖,很有些土匪草寇,大师随身没有护卫,岂不危险?”
老僧道:“僧人结善缘,吃十方,敝衣芒鞋走天下,哪里需要护卫?关监多虑了。”
“既然这样——”沈关监回头吩咐那个年轻军官,“抬起挡杆,恭请大师过去!”
两个老和尚颤巍巍地走了过去。这时虽然围着的人更加拥挤,却没有一个人敢于趁机争竞,都恭恭敬敬地合掌致意,目送老和尚们过关。
沈关监也是笑容可掬,转身跟随,两手虚托,欲扶不扶的,以示尊敬。
见他再度走过身畔,白思孟屏着气息,怯生生地喊了一声:“沈老师!”
沈关监一惊,转脸一看是他,不禁一愣:“是你?”
“是我!我是白思孟。”
见旧日学生又是好奇,又是满眼惊疑,沈老师微微一笑:
“是啊,我记得。听我老表弟说前儿还见过你。你好吗?到这儿来顺利吗?”
“顺利。刚才您说谁?是丁策划——您老表弟?”
“嗯,对。姨表弟。听说就是他在给你们搞策划。”
“哦!哦!我说呢,原来是您表弟。您俩可真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