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果然,在围绕场地的长长铁丝网的开口处,有一道架着横杆、两边成排摆放着粗大的拒马角架的卡子,方向正对着下山的小道。卡外的通道两边也拉着长长的双层铁丝网。
通道两侧的草场上拥挤着很多人。大部分是本镇的难民,看来都是有几个钱的。他们提箱背包地拥挤着,急于离开已经焚毁的家园,都想尽快通过卡子,涌到跑道上去。
但这里的守卫不是保安,也不是警察,而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数目不少于一个排。
他们呈一横排密密地站在铁丝网内,荷枪实弹,虎视眈眈,那模样凶的,像是谁要是胆敢不服从管理,立刻就要挨枪托揍似的。
几个身材高大的军汉站在口子前检查证件,不是指定的人根本不让过,绝不通融,吵骂哭泣都不行。
四个年轻人走上前去,努力挤过人群,到了卡子前,焦急地问:“我们能不能过去?”
卡口站着的军官臂戴袖箍,上写“特检”两个字,看看万时明那急得冒汗的脸,问:“你们哪儿人?”
“不是本地人!”万时明说。
“我问你是哪儿的人!”
“这重要吗?”
对方立即昂起头,不耐烦地说:“滚一边去!后面的!”
后面的就往前挤,万时明赶紧喊声:“我是江城的!”
“早不说!”那军官不满地哼一声,伸出刚硬的大手,把才挤上前的一个中年人粗暴地一推,揪着肩膀就把万时明拖过来,厉声说:“证件!”
“什——什么证件?”万时明喘着气愣住。
那军官胀红了脸,眼看又要把他推出去。朱品声醒悟,赶紧从贴身衬衣口袋把那两张夹一起的红帖掏出来,费力地递上前去。
军官接在手中,瞪了万时明一眼,这才低下头仔细看了,然后交还,说了一声:“中欧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