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漂一段,崖壁上那排钢钎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上面连接的铁链绷得直直的,尽管崖脚处波拍浪打,水啸龙吟,它却晃也不晃一下。
位置稳定,可预测,这就好!
木盆在两把木桨的努力下,进入水道之前走得还比较贴近。但一进入水道,水流翻卷一冲,便向外荡开。
白思孟眼明手快,立刻左手伸出,用树枝做的木钩往铁链上一勾。
木钩啪地挂上。他用力一拉,木盆便止荡回稳,往里靠了一点儿。但就在这时,钩端已经顺势滑到下一根钢钎处,一撞勾紧,顿时拉断。
白思孟头皮一炸,赶紧转向,伸出右手,奋力甩出,一把抓住铁链,带了一下,又立刻松开。同时左手扔掉树枝,也甩一下,抓了一把,也立即松开。
由此开始,他就这样两手互倒,抓一下,松一下,连续拉带,把中速下漂的木盆牢牢保持在崖壁脚下。
小蒋看着笑起来,说:“你这么抓抓放放,倒像狗熊掰棒子!又像是猴子伸手到锅里抓板栗,既怕烫又嘴馋,反反复复,没一刻安静。”
白思孟笑道:“是吗?还真叫你说对了,咱大爷跟这铁链子,可不就这么又爱又怕、难舍难分嘛!”
边说话,他边倒腾,一下一下又迅速又有力。
朱品声担心地警告:“看!这时候了还油嘴滑舌!什么话不好以后再说?小心一把抓空栽下去!”
她全是出于好心与小心,谁知事情偏就那么巧,硬是说什么就来什么!
本来这么倒换手地一缒一放,木盆下漂得还算平稳,只因一说话就分了神,白思孟因为顺利过头又未免托大,那手的间隔自然就放大了不少。
他放得狠了,木盆就漂得快了。突然一个不留神,他的左手一扬再一抓,竟然抓得那钢钎掉下来一根。
钢钎脱落,铁链自然跟着垮下,于是他身子一倾,就向着水面扑跌。
他大叫一声:“哎呀!”右手急伸,双手死命抓住下垂的铁链,人便斜着挂在了盆外。
此时他是上有双手拉住,下有绳子系腰,脚踝还被闻声即动的小蒋死死地拖住,上下两股力量猛地一扯,感到脊柱都快拉断了。
他又疼又惊,又叫了一声,但却没有掉下去,仍然斜斜地悬挂在盆外。于是木盆也被带住,无法下漂了。
形势惊险危急,不但是万时明,连朱品声都连忙伸手援救。
他俩抓着白思孟的衣服,逆流连拉好几把,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