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漩儿左折右绕,向下方奔腾而去。
蜿蜒而来的林间小路至此就像遭了开山斧砍,拦腰一下,斩为两段。前面一段曲折入林,后面的垂在崖下。道路的中断处由于地势较低,早已冲成了一个树根裸露的黑黑的深潭,漩涡直转。
对面那截路面更糟,好长一段都泡在水里,已完全变成一个镜子般明晃晃的大水汊,水流缓慢,回荡着浮沫败叶,显得污浊不堪。
“别在这里吃脏水了!”老头儿急叫,引他们下坎东走,很快便来到一处几块大石拼叠而成的小石岸边,爬了上去。
此时他们的站立处,距离那高低错落的九叠瀑布已有二十余米。湍急的溪流到了众人脚前,仍然威势不减,波翻浪涌,激射的水花把近岸的草地溅得如沐雨丝,草青叶碧,洗得干干净净。
这景象好看倒是好看,但草叶下面清水汩汩流淌,地面早都泡软了,除了站脚处这个石台,其它地方插足也难。路是一定走不过去了。
再往下游看,只见两边树木繁茂,牵枝挂藤,间以大片灌丛,整个呈一密不透风之势,人非野猪,想钻进去都困难,更不要说行走。
看来看去,只有中间这一片白花花的溪面,还显得亮堂宽敞,能给出个去向,却也星星点点,到处分布着黑黑的礁石,激浪扬波,弄得雪白的浮沫到处都是。而且它只流出三五十米,就拐入石崖之后不见了。
这怎么弄?他们面面相觑,最后都看着老头儿。老头儿哈哈一笑,胸有成竹,拂开身边的灌木枝条,叫他们来看。
原来这里藏匿着一个足有两三个浴缸并在一起那么大的大木盆,不钻过来还真发现不了。
只见它颜色陈旧,平平地摆在草地上,边缘套了一大圈泡沫塑料,用穿在盆腰铁箝上的麻绳一段段捆紧,好像是用来增加浮力的。
整个盆子从里到外都湿漉漉的,还有些不怕水的黑色小昆虫在盆沿上来回乱爬。
“过去就要靠这个了!”老头儿满面笑容地对年轻人们说,“原来是镇上机关食堂里装菜的,大吧?安德森一共买了四个,一起运到这里来,已经用掉了三个。要往三公岭,现在只有坐它了。不长,说是只有五里多路,一漂就到了!”
“你叫我们漂?还就用这个往下漂呀?”万时明骇然惊叫,“不是开玩笑吧?这么要命的溪水,你叫我们往下漂!”
“不要紧的!看起来怕杀人,其实没有事!”老头说,“前面几拨都是这样走的。安德森跟进去几回,也说:一漂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