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多少E、多少Z了!”万时明笑道。
“紊流还有好多别的特性和功能,就跟你们的泡沫一样,趣味无穷。”江叔又说,“可惜你们造诣还浅,现在简直还在捧着金饭碗讨饭吃。等这回到了会场,听前辈们讲讲,再看看演示,包你们眼界大开,那时回头再看今天的自己,都会觉得幼稚得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了!”
是吗?众人听了这话,对前半截还肯承认,对后半截却有点不信。前辈高手自然比自己高明得多,但现在自己都能玩出那么多花样了,还要把自己的水平说得这么不堪,是不是也太过了?
江叔知道他们听了逆耳,便也不再多说,一笑带过。
众人再次享受了一回乘飞机看风景的快乐,看够了,才纷纷走下河床,把长蛇阵再次加固,然后坐上去,划着上路。
给养没了的日子很难熬,只剩万时明一个包包,刚够对付到第二天早上。幸亏景致多变,那些目不暇接的场景变换再度让他们头晕目眩,这才压制住旺盛的胃口。
一天之内,紊流又是穿过矿井,又是切割沉船,甚至横截火车,斜插桥梁,到最后又跟着一艘大货轮走了一段;可惜只剖开了人家的货柜,没切到厨房,一点吃的也没拿到。这天晚上,他们吃得十分俭省,却还破例冒险夜行了一段,以赶上原定的行程。
次日清晨,天边才露出鱼肚白,大家就都起来了。
吃掉最后一餐,两手拍拍干净,表示再没有了之后,江叔叹口气说:“老头子要走了,却什么东西都没给你们留下。前面这段路,要难为你们自己了”。
万时明困惑地说:“您不跟我们走了?先不是还说带我们到大下坡吗?”
“大下坡就在前面二十里!”江叔说,“水一到那里就干了。准确地说,是紊流穿入地层转了向,要走岔道进漩涡。这跟你们已经不相干。你们只把桌子抬出来,推到大下坡前。那里是一处荒废的高山滑道,只管坐上去往下滑。滑到底后,就是大漩涡的地界,这趟出差就算下了火车了。怎么改汽车,这里有封指示信,你们一切照指示行事,就会有另外的人来接你们。”
说着他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边有张叠起的字纸,递给朱品声:“闺女收好!”
朱品声恋恋不舍,鼻子酸酸地说:“江叔,您真不跟我们一起走了?您不想带我们了?”
江叔也是百感交集,叹口气说:“哪是江叔不想带你们,是江叔没这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