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看人家颁奖庆祝凑热闹强多了,是真正的躬逢盛事。
“没问题了!”朱品声这才宽心地笑笑,对万时明说,“就是要一切说清楚才好。现在心里再没负担,虽然是硬座,却是好山好水好风光,前面还有更大的西洋景看!就耐心坐坐,开开心心地走吧!”
“这样想才对!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吃这点苦算什么!”万时明也笑了,捏拳一挥,“再接再厉,一鼓作气,百折不挠,奔向漩涡!”
小蒋听见人,乜斜着眼看他一下,悄悄地对白思孟说:“瞧瞧!枕头风一吹,又来劲了!下午还看到他在缺口边唉声叹气呢。”
白思孟一笑,道:“别说他,那时候我都在想这屁股受不受得了——就那破桌子要骑整整一天呢!早知道经过商店时抢两床被子进来也好哇!不过现在倒觉得这都不重要了,真是有大西洋镜看了!”
说出看字,他不由又向外面瞟了一眼。时间在滴嗒声中过去,紊流外的黑暗却没有一点儿减弱的意思,最长的隧道也不会这样,难道这山丘大得没边了吗?他们等啊等啊,连江叔都有些不耐烦了。
黑暗是最为单调乏味的。在蜡烛的微弱光亮中,人脸都成了黑影,彼此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情侣倒不大在意这些,心有灵犀一点通嘛,可这儿还有别人呢。
白思孟在书桌上躺了一会儿,却无法合眼,一骨碌又爬起来,走到紊流边,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山壁。手刚一出界,便嗤啦一下。他感觉不对,赶紧缩手,只见指甲前端已经磨去浅浅一道。
“操蛋!”他吓了一跳,“外面都是石头!”
小蒋歪斜地靠在桌子腿上养神,闻声睁眼看看,不由笑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火车来了我不怕,我和火车打一架’。说的就是咱们小白了!闲的没事你抠墙干什么?能抠出个洞来看外面?”
“不就想知道外面是什么吗?说不定现在早出了山洞,外面是野地呢。”白思孟说。
“野地怎么会这么黑?起码有星星对吧?我跟你说,可别瞎伸手,要是现在正经过一座什么坟,你这一伸手,嘿,伸进棺材里,刚好逮了根带蛆的人骨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