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少年心性,小蒋和白思孟都手痒得要不得,你伸出手去抓一把,我伸出手去逮一条,弄得湖中的水不时哗地一下冲进来、哗地一下冲进来,把石梁都打湿了一大片。
玩了一会儿,小蒋心生算计,就跑去拿了一个空饭盒,再蹲回那儿,夸赞地对白思孟说:“你看这些鱼,傻不拉唧的,还都挺肥!小鱼小虾的就别和它们逗了,专心弄几条大的。到晚上天黑了,抹点酱油做烤串,绝对不比外头摊子上卖的差!”
“那就弄呗!不弄白不弄。”白思孟兴致勃勃地回应,“烤串儿就压缩饼干,肯定又香又美!”
他们说干就干,也不用什么捕蝶网,就凭着手有长泡,往前一伸,就无声无息地拖了一条进来。再一伸手,又是一条。
不过这时天晚,鱼都分散打食,没有鱼群经过,小的常有,大到够份量的却不多。好一晌只逮了四条,一人一条还分不到,他们便有些着急了。
忽然,小蒋瞥见一条一尺多长的野鲤鱼悠然游来,他立刻屏住呼吸全神贯注,伸手待抓。但那家伙游到跟前,尾巴一摆,又转了向,竟向右后方游去。
他急得眼里冒火,连忙出手,噗地一下深入壁外水中,用力一掐。
不料距离略远,泡儿又带点儿流动性,柔柔的,一弹一弹,手指尖碰是碰到了,却只如同摸了一下那家伙的尾巴。那笨鲤鱼觉察到了,将尾巴又一摆,反而向他游近了一点儿。
他喜出望外,决心立即将对方拿住,就跨前一步,五指箕张,瞄准了一弯腰,呼地一声,打拳似地,给予对方闪电般的一击。
这一击犹如鱼叉出手,势大力沉,准准地叉到了那条大鲤鱼身上,那股全力向前的动量,却也把他噗地带出了紊流。
扑通一下,渔夫入水,而且是全身没入,一下子就漂了起来,浮到了近一人高的水面上。
白思孟看见了,大惊失色。他深知人一出紊流,眼前空无一物,立刻就会失去方向感,三扒两扒就会落后好远,那时伸头去喊都来不及了。
这时叫是没用的,小蒋被隔了音,一个字也听不见。水也太深,白思孟也不能伸头出去。于是他当机立断,右手一甩,通过泡儿,如同手臂伸长一倍,用力一抓,立刻抓住了正在胡乱扑腾的小蒋的一条腿,把他硬生生拉住。
小蒋身处高高的水面,有劲也使不上。白思孟站在石头地上,两脚稳稳的,就像人拉炕席一样,身向后倾,持续地用力,很快就把他拽进来了。
小蒋再入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