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劈开的人体更乱糟糟的了。那从上到下一片血糊糊的恐怖景象,猛一看,连医生都会吓倒。
朱品声这一吓一恶心,几乎当场吐了出来,背转身去,弯腰捂嘴,呕呕地连呕几下,好容易才止住。万时明赶紧划水过来照顾,轻拍后背,又拿矿泉水给她漱口。
“太吓人了!太恶心了!”她呻吟着,眼泪都快掉下来。
“咱不看!咱不看了!”万时明说,“咱们划到中间去。”
边上,那借钱的却喜孜孜地走了,丑恶画面随之消失。
那被人强借的主儿却又过来,再次给大家作了一回解剖示范。
取款机退走了,街上行人又复出现。于是那令人心惊胆战的解剖学又不断地进行演示,只是走动的多,驻足的少,那些画面都是陡然闪现,稍纵即逝。但是万紫千红,蜂蝶飞舞,给人留下的映像,却是极其深刻。
“我的天,这街道全变实验室了!”白思孟喟叹说,“满世界都是CT片子!”
“还是动画呢!”小蒋说,“你看那些心脏、肠子!”
“还有那些静脉、动脉!”白思孟说,“要是洒点儿荧光剂在血里,你都能看到它们在流动。”
“脑袋里的神经也不知是怎么在运作哦,”小蒋说,“要能把这也显示出来,那就更高级了。”
总之全是见所未见、前所未闻。他们既发自内心的感到畏惧惊讶,又极想显示自己也十分勇敢老练,于是一味地强压震惊,絮絮叨叨,嗟叹不已。
他两个不肯消停,说一说,歇一歇,紊流却已进到树林,又开始给树木解剖。这回展示的尽是木栓、断枝、残根和年轮,却没能片开一片阔大的叶子给他们看看内部的脉络——太薄了,又太不平直。
“唉!刚才那要是让学医的RB人看到,只怕要像捡到宝了!”失去了兴趣的白思孟扭头对江叔感叹地说,“我看过关于他们七三一部队的书,那是搞细菌战的,说他们就靠活体解剖来提高技术。”
江叔听了哼一声道,“那些东西简直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