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会儿,诸事妥贴,江叔放飞了传讯的老鹰。
这时紊流已经来到了江东这边一片新建筑群中。江头,宏伟高峻的大桥桥头堡已经被横越,落到了他们的左侧。前面就是江东最繁华的闹市区了。
我的天!青年们还来不及为与江叔不久后的告别表示多少惋惜不舍,就看到一长串从未想到会看到的图景——紊流正在从容不迫地“切割”楼群。
再没有比这更令人骇异的事情了!
紊流徐徐推进,无声无息地通过这些高大的建筑,就像刀切豆腐一样把这些庞大的物体迎面剖开。随遇随剖,毫不留情,立刻就暴露了它们的所有内部结构,纤芥无余。
这才叫震撼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仅包括那素有洁癖的朱品声,也包括沙场老将江叔,全都瞪圆双眼,看得一眼不眨。
紊流长得不见首尾,此刻就像一列不紧不慢的火车穿越隧道,车窗外便是隐秘的山体内部。
然而两者也有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火车自带光源,而紊流只有自然光源。
真正的隧道一片漆黑,这里的“洞壁”却到处熠熠发光,把它自己照耀得就像一个个袖珍舞台似的,层层叠叠,里外通明——那是建筑物内部数不清的千万支灯管和灯泡,加上各处门窗玻璃透进来的自然光。
这真像平地上耸立的一座座隐秘的矿山,表面不那么起眼,内部却是一堆堆亮晶晶的玛瑙和钻石,五光十色,璀璨夺目!
紊流由底至顶约有十几层楼高。而他们那漂浮的书桌所在的水平面高度,此时就在五、六楼之间。景色千变万化目不暇接,使得他们的视界只能同时观察眼前这两层楼,再高或是再低都无暇顾及。
但这已经足够了。
多少日常生活的肥皂剧在同时上演呀!
一开篇,迎面就是个大商场的内部,正面就是一部自动扶梯,只见上上下下的老少中青各年龄段的顾客络绎不绝,空手和提袋的各占一半,足见生意兴隆。
六楼是男装,五楼是运动服装,一个个隔间里,男女导购员或忙或闲。冷眼看去,闲的竟是大多数。也可能是忙里偷闲,但跟工厂的流水线比,显然松快多了。
万时明是进车间实习过的,那种繁忙景象是看惯了的,这一看深有感慨,不由对朱品声笑道:“这么多人,才出这么点货,柜台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捣腾完呀?在我们那对口厂,像这样没事干,就活该要开掉!”
“生意像是还可以,”朱品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