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糊住了他的双眼,看什么都是又光亮又模糊,还漫无规律地闪动着美丽的虹彩。
一颗心空虚乏力得什么也装不下。这一惊吓,他大概要牢记一辈子了。
但他对谁也不说。
不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有痛不叫唤。人生就是拼搏,履险如夷是本分。
再说已经平安了,还要别人的同情吗?
更没有什么可吹嘘的。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划几十米,只好再度放声高喊,说江叔有信。
等老人家费力地划过来,那只死老鹰也飞回来了。与水鸟搏斗的结果是一无所获,反而把毛弄乱了,脏兮兮,水淋淋的,几乎飞不动了。
江叔一看就乐了,说:“这是陈大姐家的阿黑,怎么直奔了你?不过说实话,要是先投奔我,我还真弄它不进来。”
“它怎么就找到紊流了?难道有特别的视觉?”白思孟问。他仍然有些口齿不清。
“这对我也是个谜团!”江叔毫不隐晦地说,“也许是打过一些交道,它也练出来了吧!这紊流呀、泡沫呀,它还真没少遇见。”
拿过手帕展开一看,他咳了一声庄容说:“老板的信。”
原来真是一封指示信。白思孟兴奋地看着江叔的脸,为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而高兴。但江叔看完信后却有些惆怅。
“叫我一拐弯就离开这里回去呢!”他闷闷不乐地说,“前面另外有人接。”
“江叔你要撇下我们,不跟我们一起去了?”白思孟大感意外,立刻浑身都有些不得劲儿,“都进到这种鬼地方了,居然还叫我们自己去闯?”
“好在还有一程,”江叔虽然不快,却竭力重现欢容,“还有好几天。一直要到你们走大下坡的时候,才会跟你们分手呢!”
他高声喊叫,要那三位都过来,把上面的要求跟他们说了,还保证一定会让他们安全落地。
那三个一听也皱起眉头:这目的地还不知在哪儿,紊流又这么奇怪,旅程刚开头就叫领路人回去,举办方这办的叫什么事呀!
“不是说了前面还有人接吗?”江叔尽量安慰他们,“我想无非因为我是圈子外的,不能卷入太深,所以才要一到地头就换人。没关系,没关系!到了那儿也就快了,绝对误不了你们的事。”
他在信上签了名字表示收到,又系回老鹰的腿上。系的时候他发现老鹰腿上有新伤,不禁诧异,说:“跟谁打了架了?”
“刚才它去追两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