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味儿。是什么不对?是这“什么都事先安排好了”吗?
为什么安排好?是怎么安排的?
中奖、电话、照相、录相、吃饭、留言、通知、验证……
怎么突然就中了大奖被请去大照特照?照相就照相吧,还录音录相摆花架子,还请外国人、还要发表感言、还换那么多场景。弄那么多繁文缛节干什么?
这一切才结束,马上通知开会。那么头一天的繁文缛节是不是跟自己这次被召唤有关?
此来四个人就有三个在帝王宫同一天照了相,怎会有这样的巧合?我们不是稀有得跟朱鹮一样吗?
那些照相、录音、录相就是为了跟各人的家里交代吗?还要分别扮作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地方?
其实召唤自己去,并不是要到那些假扮的地方去,对吗?那么实际又是要我们去哪里?去干什么?
他一下子就产生出许多怀疑,并迅速激起强烈的不安。
这有点不对头了。
他回头望望,只见远处那四个人仍在谈笑风生,似乎一切如常。再看看,再听听,还是一切如常。他慢慢地呼出一口长气。
船已经上了,旅程已经开始,江叔就在身边看着。他是我们的运输经理,正负责运送我们。
从他的话,从我们上来的这条紊流,都听不出看不出有什么可疑。这就是我们一派的风格,也是我们一派才能采用的方式。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一点也不违背通知上对我们旅途安排的说明。
那么该不该怀疑?又怀疑谁的什么行为呢?
怀疑帝王宫,怀疑江叔,都还可以想一想。
怀疑三世乐汇?
那想都不要想,这就是拔起自己的根基了。自己的特别之处,只有乐汇的人知道;自己的迷惘,也只有乐汇的人能解。乐汇里的人,都是跟自己有一样的苦恼和向往的人。
所以现在,乐汇说去哪儿,那就是去哪儿。乐汇说是干嘛,那就是干嘛。别的?别想了!别想了!
他两手抱紧脑袋,静静地眯了一会儿,才又把眼睛睁开,目光转而投向下方。
与陆地相比,脚下的景象更加平静疏朗。宽阔的江面上,来去的轮船一个个从容不迫,就像小河里浮荡着的木条木块,虽然慢得几乎像是凝固,却都一刻不停地在走。
它们的数量真多呀,就像中局的棋盘,疏密不一,分布凌乱,但多半都在行进。这么繁忙的航线,居然交错有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