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扔,他不管不顾,直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即使砸坏玻璃也在所不惜。谁叫江叔说得那么严重,神情又那么迫切呢!
呼地一下,接着喀啦!那桌腿在窗框上狠狠地撞了一下,便大头朝下地甩了出去,直飞到了桥栏杆外面,才落下去不见了。
接着,白思孟抓起双肩包,胡乱往脖子上一套,一脚踩上座椅,钻出头去略看一眼,似乎真见到有些什么白影在桥外晃,但也可能是自己一时眼花。
他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承不承受得住,事情已经开始,就再不迟疑,左脚奋力一蹬,全身呼地弹起,像在学校练习沙坑跳远一样直扑栏外。
但是客车虽然紧靠人行道台阶,毕竟还有一尺多距离,人行道也不止一米宽,他这样一扑,多半要撞在桥栏上,真是鲁莽之至。但是蹊跷的是,明明他一个抛物线下坠,眼看就要撞上了,却一滑便通过了。
三位同伴眼看着他一纵身飞扑出去,还没过栏杆,便已像空气一样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一片晴空,都目瞪口呆。
他们这才知道江叔所言不虚,果然身边便是一条空间紊流,那看不见的异样空间!
“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豁出去!拼了!”蒋东平雄心一起,大吼一声,也如法炮制,先扔桌子后蹬窗,一个虎跳扑了出去。
“好样的!”江叔感动得老泪纵横,极口赞道。“该下一个了!”
万时明沉稳地咳一声,就要往座位上踩,却仍回头询问地望向朱品声。
“慢着!”朱品声叫道,“让江叔先走!”
“好个朱丫头!”江叔吃了一惊,却又笑了。“这样情况下都信不过江叔,绑个人质好垫背哟!”
“什么都瞒不过您!”朱品声双手抱拳,朗声笑道,“萍水相逢,莫怪莫怪!”
“好,没二话!”江叔说,“但你得先往那边挥一下胳膊,帮我扇下风!”
“这是干什么?”朱品声不解。
“没时间解释!你扇吧!”江叔着急地说。
朱品声便向窗外挥了下胳膊。江叔立刻双臂一抡,把桌子甩出,然后人也站上座椅。
“江叔,注意斜拉索!”万时明好意提醒。窗外那从桥身高塔顶部斜伸下来、足有碗口粗的众多索缆呈扇形分布,远近都被它们拦住,只能选其间隙较宽处,看好了再通过。
“没事!有等于无!”江叔信心满满地大声回答,“进了紊流,再结实的东西也成了虚像。你再挥一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