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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君打车坐到什刹海的恭王府,下车后步行回家。
路过沈家老宅时,于君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沈家老宅的大门紧闭着,门口贴着一张招租的红纸,红纸很鲜艳,上面的字迹她很眼熟,正是沈庆杭书写的。
沈庆杭在于公馆时很喜欢练毛笔字,知道她不识字,他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
那时,他临摹字帖,写诗写词,可他写的最多的,还是她的名字。
“……我思君处君思我。”
于君自嘲一笑,想要迈步离开。
就在此时,沈家老宅的大门忽然打开了,瘦骨嶙嶙的沈庆杭从里面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梳着麻花辫,穿着新衣新裤的沈雨茜。
四目相对,沈庆杭只觉得于君很眼熟,却无法将她与记忆中的于君叠合。
因为,沈庆杭记忆里的于君,一直是灼眼的美丽妖娆。
“女同志?你要租房吗?”
女同志?
于君嗤笑一声,再无留恋的迈步离开。
沈庆杭觉得于君容貌很眼熟,现在看她的背影,已经不止是眼熟了!
人的容貌能改变,但走路的形态,想要改变太难了!
“于……”
于君的名字在沈庆杭的唇边转悠了一百遍,终是难以喊出。
于君住的小四合院和沈家老宅只隔了三户,沈庆杭挣扎犹豫这一分钟,于君已经到家了。
沈庆杭眼看着于君把院门关上,半张半合的嘴像是吞了黄连一样苦涩。
不是她吗?
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才会把别人认作是她?
沈庆杭很想去敲开那座小四合院的院门,问一声:你是于君吗?
可他不敢。
他怕希望破灭,更怕她就是于君!
他背弃了她,在她生死未卜之时,离开了他们的爱巢。
他有什么颜面去见她!
沈庆杭将双手攥成了拳,深陷进去的双眼,也早已蓄满了眼泪。
“爸爸,你怎么哭了?”沈雨茜歪着头问。
沈庆杭浑身一抖,有想捂住沈雨茜嘴巴的冲动。
他不是任何人的爸爸!
他未曾娶妻!
“我忽然胃疼,你喊小轩陪你去烫发吧。”
“哦,好吧。”
沈庆杭的异常表现被沈雨茜归于他的古怪性格,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