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一定要坚持住,黑月去拿解药。”
“什么?”尉上卿睁着空洞的双眼望着眼前之人,他并没未看清她是谁,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他只是想挣扎着站起身,不能让子瑜看到自己倒下的样子,就算死去,他也要站得笔直。
“父亲。”尉子瑜触摸着他冰冷的手臂,心里乱成一团,面对如此落魄的父亲,她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她再也装不出轻蔑、不屑一顾的表情。
胸口的窒息感侵袭了尉上卿的全身,他挣扎的样子落入尉子瑜的眼里,引得她泪如雨下。
“在你心里,依旧是国比家重要是吗?”尉子瑜崩溃地朝他大喊:“如若不然,你怎会再一次抛弃我而选择前来救驾?”
尉上卿努力镇定自己,似乎听清了只言片语:“我心里……呃……”他捂着胸口,艰难地道:“国与家一样重要,子瑜更重要……呃……”
“父亲。”尉子瑜连忙扶稳他,怒道:“你撒谎,明明在你心里,国更重要。你为何不对我说实话,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些,若是……”
若是父亲说了,那他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她有绝命丹的解药,青映雨给的,她还是太子妃时,给了她绝命丹与绝命丹的解药。父亲不愿意说,是不相信她有解药,害怕她替他解毒浪费时间,害怕耽误救驾。
若是……她早一点将自己的身份展示出来该有多好,若是……
“呜……”尉子瑜蹲在尉上卿身旁,想到这些如果,模糊的双眼望着拼命挣扎的父亲,心里一阵慌乱,便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尉上卿似乎听到尉子瑜的哭声,他停止挣扎,模糊的视线望着眼前的人,将手伸向手臂,一双纤细的手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臂。原来,他此刻最不想见的人一直在他身边。想要瞒着她,悄悄离去是不太可能了。
尉上卿安静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伸手回握着她的手,他看不太清,也听不太清,但他还保持着清醒:“子……瑜吗?十七年前,为父……呃……为父对不起你,十七年后……的今天,为父要……说的……还是对不起。”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坚持住,我要你坚持住,黑月快回来了,她去取药的路上。”
尉上卿并未听清她在说什么,自顾自地笑道:“为父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引以为荣……呃……放心吧!为父已经……替你寻了……良人……从今……呃……从今以后,就算……就算没有父亲……在身边,你……也会幸……”
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