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只是浣城的小首领。
门主还真会为难人。
……
钟离伯谦的马车抵达贤王府,从宫中到贤王府这一段路程,他想了很多。他要找兄长问清楚,问清楚尉将军谋反的前因后果。
小春见他如此心神不宁,下马车时,特意扶了他一把,他还是险些踩空了。钟离伯谦低垂着头,一脸阴沉,一路往清宁院走去。
“七殿下,小心脚下。”小春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外出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冰冷了许多,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兄长会在府上吗?”
小春听着他软兮兮的声音,突然意识到他有些不对劲。
“会吧!”小春出声安慰道。
“嗯。”钟离伯谦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钟离伯谦一路走到清宁院,双眸似干涸的枯井,耷拉的眼皮望着路边开得正艳的花、长得正茂的叶。在他眼里,那些东西早已没有生命,他……心如死灰。
走到书房门前,房门敞开,只垂下一串串透明的珠帘,隐约可见珠帘背后的书案旁,坐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他低垂着眉,握着手中的书籍,时不时伸出好看的手指翻动书页,看不出悲喜。
钟离伯谦示意小春侯在书房外,他轻轻扒开珠帘,伴随着一阵咯吱的响动,正在看书的钟离伯君缓缓抬起头来,见到钟离伯谦后,露出真挚而温和的笑容。钟离伯谦抬脚跨过门槛,走到书案旁,与钟离伯君对立而坐。
“谦儿来了?”钟离伯君放下手中的书籍。
“兄长日理万机,谦儿不来,恐怕兄长要等到登基才肯见我吧?”钟离伯谦的语气淡淡,不气不恼,却隐隐夹杂着些许忧伤。
“谦儿。”钟离伯君神色一变,皱眉望着钟离伯谦。
钟离伯谦没有看他,低垂着眉眼望着书案上那本被兄长翻动过的书籍。眉眼不弯,眉头不骤,唇线不上翘,也不下垂。面上除了僵硬,再无多余的表情。能看出变化的,唯有那黑曜石般的瞳孔上蒙了浅浅一层水雾。
“兄长,又想说谦儿调皮,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不是。”钟离伯君羞愧地低下头:“可是……我从没想过伤害你,也没想过伤害六弟。”
“呵……”钟离伯谦轻哼了一声,面部终于发生了些许变化,唇角微微勾起,眼中依旧一片死寂:“兄长能顾念手足之情,真难得。”
“谦儿,你胡说什么呢?”钟离伯君从未见过这样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