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散木。越想越气,复将屋内的花瓶摆设全都劈碎,徒手劈碎。
为了别人伤害自己,这就是她最喜欢做的事。
双手被割伤,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掉。她又握拳打翻了其他的摆设,整个屋内一片狼藉。许是发泄得累了,尉子瑜的脾气一上来,她便蹲在墙角嚎啕大哭起来。
她这样子若是让旁人见了,肯定会很诧异。方才还冷着脸砸东西,此刻便表情崩塌,不管不顾地嚎起来。
黑月跑出望云轩,瞧见穿着金甲正要出门的尉上卿,慌忙拦住他。
“将军,将军不好了。”
“何事慌张?”尉上卿粗糙的右手覆在腰间的佩剑上。
“小姐她突然发脾气了。”她总不能将实情告诉尉上卿,说小姐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子大发雷霆,差点将望云轩掀了?
“去看看。”
尉上卿大老远便听到尉子瑜的哭声,他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瞧见屋内的景象。尉上卿突然意识到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他是不是不应该支持女儿同她兄长习武?这要是以后去了夫家,有人惹她不高兴,她掀了夫家的府邸,那自己该如何救她?
“子瑜这是怎么了?”尉上卿蹲在尉子瑜眼前,见她垂首抽噎。她的泪似雨季不停歇的雨,沿着房檐落下,滴滴答答不曾间断。
垂下眼帘,看见双手受伤的尉子瑜,大惊失色:“来人,快去请大夫。”
“父亲,我没事,只是手背上有些伤口。”
“子瑜啊,心里有什么委屈,都告诉为父,为父定会为你出头。”
“父亲,对不起。”她又添麻烦了:“父亲快去忙吧!不要为子瑜耽误了正事。”
“唯有子瑜的事在为父眼里才是正事。”尉上卿没有因为她的话离开,十六年,他从未尽过做父亲的责任。现在,他再也不会重蹈覆辙:“来人,去揽云轩告诉大公子,让他替本将军去驻守营。”
“是。”
“父亲。”
“子瑜乖乖的,别蹲在地上,地上凉。”尉上卿将她扶起来:“子瑜不用自责,心情不好随便砸,为父这就差人去给你置办新的。”
父亲……尉上卿对她的溺爱,弥补了她残缺的心。从未感受过父爱的她遇到了尉上卿这样的父亲,让死亡变成了一种幸运。
“父亲。”尉子瑜叫唤了一声,抬眸望着尉上卿咯咯地笑了起来。细细注视父亲,才发现原本俊毅的脸庞已经起了褶皱,许多青丝变成了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