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尉子瑜的话,钟离伯谦的笑容僵在嘴角。他的手不自在地动了动,将杯中的汤药一饮而尽,呵……其实也不苦,苦的是心。
“伯谦,要学会保护自己。”
“嗯?”是他理解错了尉子瑜的意思?
“伯谦,要学会争取自己在意的东西。”
“嗯。”钟离伯谦转头盯着尉子瑜的侧脸,坚定地回答道。
“以后……不要夜访我的房间。”
“知晓了。”钟离伯谦耷拉着脑袋,手里紧紧握着尉子瑜递给他的杯盏。像做错事的小仓鼠,有些无措,有些可怜,又有些惹人心疼。
尉子瑜面向他,抿了抿唇。火盆里的炭火微光映衬着两人,彼此却看不清彼此面上的情绪。两人沉默了许久,钟离伯谦动了动唇,开口道:“子瑜为何给伯谦汤药喝?”
“今日姐姐来过了,提起了你。”
“子瑜怎么知晓伯谦……”
“咳……你该走了。”尉子瑜不自在地咳了咳。
“啊?”
“难不成你真想在这里过夜?你该回去了。”尉子瑜没有看他,在钟离伯谦看不见的地方,尉子瑜偷偷红透了脸。
“那……”钟离伯谦手里抱着那杯盏,不情不愿地起身,望着低垂着头坐在榻边的尉子瑜。总觉得她变得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想不清楚:“那伯谦走了。”
“对了。”尉子瑜想起什么:“君公子还好吗?”
“他啊?”钟离伯谦见尉子瑜主动问他问题,抱着杯盏坐回尉子瑜身旁,伸手在火盆上拂过,叹息了一声:“他很不好,日日与酒作乐,长醉不醒,无人劝得了他。”
“是吗?”尉子瑜暗了暗双眸,她理解君雁玉的心情。只不过她不会选择自暴自弃,只有弱者才会垂头丧气。而她要伤害过白阳的人付出代价,她说过……没人欠得起她的债。
“子瑜没有别的问题了?子瑜想问什么,伯谦都可以回答你,快问快问……”钟离伯谦蹭了蹭尉子瑜,嬉笑道。
“没有想问的,伯谦还是快些回去吧!”
“哼……”要他留下只要一句话,要他离开也只要一句话,女人都是善变的。
“等等。”尉子瑜抬眸望着正要开门的钟离伯谦,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伯谦要带走我的杯盏吗?”
“怎么?不行?”他如此担心她,夜夜来陪她,害得自己不仅没有睡好,还感染了风寒,拿个杯盏做赔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