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爬起来又跌倒。膝盖已经磕得淤青,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乎之人还在那囚车上。
“闲杂人等回避。”
官兵们将尉子瑜拦在刑场外围,将白阳从囚车里带出来,拖着她往刑场上走去。
“白阳……呜……”她要坚强,她要坚强,可现在无能为力的她除了哭,别的什么也做不了。尉子瑜想忍住眼泪,却哭得比往常还要汹涌。她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尝试挤上刑场。可那群官兵将刑场四周围得像个铁桶似的,尉子瑜费力地将脑袋挤在官兵们肩膀的空隙之间,不停地擦拭泪水,避免模糊了双眼。为了瞥上白阳一眼,她早已不在乎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白阳跪在刑场上,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不停尝试通过封锁的尉子瑜身上,她的脸都快被挤变形了,还哭……丑死了。白阳无奈地笑着,既好笑又觉得无比心酸。没想到临死前还能知晓自己在少主心中的位置,但她却无法分担尉子瑜的痛苦。
白阳的视线不舍得移开半分,她想望着少主,直到人头落地,直到停止呼吸,直到失去意识。
君公子没有来也挺好,免得他看到这样的自己会难过。
“白阳……”尉子瑜她通不过封锁,她通不过封锁,她通不过啊……怎么办?她好恨自己的力气小,谁来救救白阳,谁来救救她?
“白阳……”尉子瑜喊得嘶声裂肺,喉咙沙哑,可她的声音还是被埋没在吵杂的人群里。
“白阳……你不要死……”
……
“监斩官到。”
不知是谁的声音拉回陷入迷糊的尉子瑜,她抬眸望向案桌,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他……他是……监斩官?王爷……是监斩官?平时待她如此温柔的王爷……竟然是监斩白阳的监斩官?尉子瑜不可置信地望着刑场之上案桌后坐着的男人,那不是钟离伯君,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那不是……
尉子瑜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该哭?该笑?还是该生气?该愤怒?该平静?还是该冲上前去质问?
她震惊在原地,被拥挤的人们挤倒在地,她没有爬起来,也不再挣扎。心如死灰,彻底被颠覆了想象,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心爱的男人会亲手杀死自己最重要的人,她从来没想过……
有人踩到她的裙摆,有人踩到她的小腿,有人踩到她的脚踝,有人踩到她的手指……她都毫无知觉。不会躲闪,不会哭喊,更不会反抗。
刑场上的白阳朝她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