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折磨他的梦魇。他请命驻守边疆,这古容城没了熟悉的风景,也忘不掉那痛并快乐着的过去。
“将军在想什么?”钟离弋见他久久没有回应,询问。
他们现在的处境异常危险,他听不到尉上卿的声音,内心会滋生出恐惧。他的武艺也不差,有了尉上卿,他便多了一份活下去的信心。
“上卿在想,若是女儿还活着就好了,那夫人便不会白白故去,上卿总不能将女儿安置在这纷乱的古容城吧!那上卿便有了回离都的理由,再无理由身首这异乡。”他第一次谈起亡去的至亲,忍不住,泪水浸湿了眼眶,只是无人察觉罢了。
“尉将军还有个女儿?”
“是啊!”尉上卿不愿再多说,钟离弋也不再深问。
“将军……”
“嘘。”尉上卿听到轻微的动静,立刻警觉起来,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握紧剑柄,四下打探着。幸存的士兵也随之惊醒,纷纷围在钟离弋身边,以作防御之态。
稍过片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身着一袭夜行衣,虽没有明目张胆地穿着斐戎国军装,却能凭着身形相貌的差异轻而易举分辨出敌我。斐戎国的男子大多毛发旺盛,军中之人更是个个乱糟糟的大卷毛,络腮胡……粗犷无比。
斐戎国与大祁皇朝国事关系紧张,斐戎国虽没有明着撕破脸,却不少在背地里搞小动作。若是大祁皇朝的六皇子被斐戎国的士兵绞杀,大祁皇朝与斐戎国之间,免不了一场恶战。
怕只怕若是六皇子就此身首衔山,他的父皇也不会有人知晓这是朝中人作祟,毕竟连六皇子本人也不知原因,只知斐戎国士兵对他们穷追不舍。
借敌人之手铲除自己的竞争对手,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获利,何乐而不为。至于两国之间的战事,怎么着也是那些前线将军不可推卸的责任。
“保护殿下。”尉上卿一声令下,一场厮杀就此拉开帷幕。无光的黑夜,一具具尸骨倒下。他们不知自己的将领会不会功成,他们的死不为国不为民,不过只是权谋的牺牲品罢了。无论是斐戎国的士兵,还是大祁皇朝的士兵,同命不同人而已。
尉上卿长剑出鞘,巧妙地运用武艺将敌人斩与松下,纵身一跃,身影矫健,剑声铿锵,血溅长衫。
这十日,他们斩杀了一批又一批来犯者,不知为何,最近寻到他们的人马不多,他们也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随身侍卫也在逐渐减少,直到现在,只余凄凄五六人。这次,尉上卿也没有信心能坚持下去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