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状态并非一成不变,同一个死灵在不同路段会出现能量强弱的巨大悬殊,一会儿凝实,一会儿透明,有时候甚至只有身体的某一部分出现。
比如此刻在重九斤右手边与小熊猫大眼瞪小眼的人头。
真的只有一颗头,别说下半身连上半身都没有,孤零零的人头飘在半空中,下颚皮肤被扯开露出鲜血淋淋的牙龈和右侧脸颊骨骼。
他目不转睛盯着小熊猫许久了。
在重九斤正前方,南火的右手边飘着一双凌空迈步的大腿,没有小腿也没有臀部,就独独的两条大腿。
眼前的场景在重九斤看来惨烈程度要远高于恐怖程度。
身前的女战士面对她的到底是前胸还是后背,重九斤不太分得清,直到女战士自爆“奇怪,我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懂了,重九斤找到面对她这边的一颗眼睛,想来另一只眼睛在前面。
当视线碰上时,重九斤下意识勾了勾嘴角微笑。
“你看得见我?”战士很惊喜。
显而易见的惊喜!
“哈哈,我早怀疑你能看得见,被逮到了吧!”这句话来自身后,不知道是哪个死灵说的。
霎时间现场气氛犹如汽水瓶盖打开,香槟木塞弹出,火炮引线点燃,泰勒斯小姐参加春晚,炸了!
所有死灵齐刷刷朝重九斤探头,一张张鲜血淋淋残缺不全的面孔兴奋不已的凑近,几乎怼到她脸上。
“真的吗,你看得见?”
“能听到吗?”
“你不是军人,连制服都没穿,是什么人,误入的平民吗?”
“不,她是领队的学徒员工。”
“教官的学徒?那就是自己人啊。”
死灵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原本有些沉郁的气氛不知为何忽然就欢腾起来。
“安静,都安静点。”
“别吵吵,你们这样她怎么回答?”
终于有人站出来主持大局,重九斤耳边充斥着死灵嘈杂的交谈声,浓烈的死灵气息将她完全包裹,双手插在兜低着头快步行走,一阵一阵头疼,这感觉仿佛就是有一拨人在她脑海中张牙舞爪的蹦迪,捂耳朵都挡不住的喧嚣。
不管重九斤想不想听,愿不愿意看,死灵们里三层外三层将她围聚在正中心。
并不是每个死去的人都能坦然接受自己阵亡的现实,在这些吵吵的声音中就有两位极不合群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