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
接通电话,罗布首先听到的就是对方哽咽的声音。她愣了好一会,才问:“美意,你怎么了?”
“我……”林美意嗫嚅的半晌,才说道:“对不起罗布,这么晚打扰你,但我的同学录里,只有你的电话号码……”
虽然罗布知道对方没什么朋友,自己是少数能和她说几句话的人,但林美意说只存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她还是十分吃惊。
“美意,没关系的,你……听起来不太好,有什么事吗?”
“我外婆……去世了……”
“美意,逝者已矣,你别太难过了……”罗布听得出,林美意十分伤心,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倾诉。
“可是,我外婆走的太可怜了!我好难过,我好像挽回,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罗布闻言一怔,太可怜了?难道她外婆是因为意外离世的吗?“美意,你要是想找人说说话,我陪你,你别太难过了。要不然,你要是想念外婆,就跟我说说你外婆的事吧……”
“嗯……”林美意哭的很厉害,她说:“我外婆今年八十四了,头发已经全白,瘦瘦的。她喜欢织毛衣,织出的毛衣比市面上卖的还漂亮,我穿的毛衣都是她织给我的……她还喜欢剪纸,逢年过节,家里贴的福字、窗花、小动物、灯笼都是她亲手剪的。”
罗布从林美意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听说了她外婆的故事。
林美意的家,住在一个听偏远的小山村,地图显示距离武北超过800公里。
她的母亲是养女,不放心老人所以没有远嫁,就和本村的男人成了家。小时候林美意爸妈忙,她是外婆带大的,十二岁之前都跟外公外婆住在老院里,感情很深。当初她靠上武大的时候,家里人都说供不起,是她外婆坚持让她读大学。
林美意也很争气,每次都能拿到奖学金,家里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前些年林美意的外公去世,外婆又突发了脑血栓。自那以后,她母亲就把老人接去她们家住了。
自从放寒假回去,她每天都陪着外婆,外婆见了她也会笑得合不拢嘴,但今年的春节注定与往年不同。
大年初二开始,村里就封路了,大大小小十一处出入口,除了主入口,其他的都被土挡上。
村委会的人在主口那儿坐镇,拉着横幅“非本村人员,严禁入村,一律劝回”。
村里的大喇叭从早晨六点就开始循环播喊:多通风啊勤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