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小进步,也没多么失望。
她忽地以一把木扇遮面,木扇上的雕刻巧夺天工,却仅她露出的半张俏脸就让那价值不菲的画扇完全失去颜色。
只是,她那双看似温婉的幽黑美眸底部,却隐隐露出一种愈发玩味,也愈发扭曲狠毒的仇恨目光。
……
“类赛候!”
早上的课一完,费多尔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校门,可却不是出去吃饭,而是冲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来看望依旧卧床的李师傅夫妻。
幸亏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们技术超群,并电磁手术刀效力远超旧时代大多医疗器械,李师傅夫妻总算捡回一条命,只仍需静养几日。
不想,一见到费多尔,李师傅的妻子就一拉被子,把自己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连李师傅也一下撇过头,看向窗外,貌似也被他这样的人被伤透了心。
费多尔一愣,心里不由极其难过,却也极其自责。
尽管他知道,李师傅的妻子之所以不愿见他,其实并非是怪罪他“求救太晚”,更多是自觉无脸见人。
猜都能猜出,李师傅的妻子一定无法接受自己现在凹凸不平、丑陋如鬼的难看面容。
无论什么年纪的女人,总归还是女人!
而不正是他的怯弱和犹豫,才导致事情恶化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吗?
想到老板娘曾那么和气温柔的眼睛变得如今这般黯淡阴郁,好像心都死去一样,想到老板夫妻那只剩一两万的、差点连他们自己的命都救不回的存款,费多尔更是自责到无以复加。
凭老板的手艺和那天天爆满的客流量,按理说他们不该才那点存款的。
他一个摆小地摊的同学,家里还至少有三万存款呢!那么,老板的那么多钱又到底都去了哪?
忆起许多和他一样受过李师傅恩惠的同学的面容,忆起大家当初发现面里埋着的鸡蛋时一样的兴奋,再忆起昨天大家旁观时一样的冷漠,费多尔不禁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握紧拳头、再迈不动步,只觉得自己完全没资格和脸面踏入这间病房。
倒是李师傅察觉身后异常的沉默后,疑惑地回过头,后眼里依旧有点怀念和湿润的他还主动安抚道:
“是费多尔呀,快进来吧!”
可李师傅又叫了好几遍,费多尔才勉强敢进来,且依旧不敢抬头,只呆呆站在李师傅床边,既不说话也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光埋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