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云攸灼忙偏开脸,垂下头去,隐藏自己的异样。
“说呀。”小蝶在旁催促,有些心急,这可是关乎银子的大事。小姐手中的银票不多,姑爷又是一尊贵的人,哪里能受得了没银子的生活。
所以这银子,莫说是小姐,她也坚决要赚!
“哦。”
云攸灼回神,轻抚着袖口,思量着说道,“是这样的,那时候蔺家起伏,似乎是处在艰难期,急需要过渡。而这陵州各个商霸风起云涌,想方设法把蔺家给吞了。那时米行粮市,一片喧扰。蔺家与知府大人结了盟,那时候的郑大人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史,似乎是要保一家子人,但那家人却因为饥饿而死……想来那个时候郑大人便恨上蔺家了吧。”
“这么回事?”小蝶听说,步伐都停了下来,轮椅走得愈发慢了。
云攸灼点头,“当时听得是这么回事,似乎还有传言说那时候的郑长史还杀了几个蔺家的人……”
“你说什么!”
君梓琳骤然听此言,腾地从轮椅中站起来,目光狠狠的瞪着面前高大的云攸灼。一双杏眸,瞪得乌溜圆儿,仿佛要把面前的男人给生吞下去。
“君王妃,我知道你会接受不了,但这便是事实。若是你不相信,自可以问令兄。”云攸灼轻叹一声,陵州离得帝都本来便远,前一任的知府仗着山高皇帝远,肆意行事,还把这里珍稀的药草都给控制住,不让药农采撷。
对于欺行霸市之举,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君梓琳的想法,云攸灼都知道,无非是不能够接受。
当时他也无法接受,不过看多了这种事情,也便习惯了。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公平。
至于正义,也不过是相对来讲,没有绝对之说。
云攸灼走遍大江南北,看尽人世事务,早已有一种超俗悲悯之感,也能够做到凡事不强求不过为了。
而此刻紧紧瞪着他的君梓琳,忽地见月色下他的容颜是如超乎寻常的怜爱与莫可奈何。这种神色,突然自内心而起,使得她也被感染,竟定定地望着他月下那仿佛踱了层幽蓝色的面孔。
虽然不够俊美,却足以解释沧桑与悲怆。
不知为何,君梓琳内心的不甘不平,竟被奇异地化解,只剩下凝望着他的容颜,除此之外,别无所为。
“聊得很快活嘛!”
正在此际,突然自身侧传来道魅沉冷鸷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