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敞开,风流而又潇洒,露出里面一袭玄红窄袖袍衫紧紧服帖在身上,分明是被雨水淋个湿透所致,甚至,那一双踏在马鞍上的高头履还在滴着水。
真冷!
真他的狼狈!
向来以风流倜傥示人的李楔顿时尴尬的红了脸,手上抓骏马的鬃毛抓的更勤了。
“李楔!”李玉辰眯着眸子,咬牙切齿的喊道。
李玉辰几乎没有这样连名带姓直呼人的姓名,更极少有这样情绪外泄的时候。
可见,是真的恼了。
“嘿嘿,莫恼莫恼!”李楔连忙拢了拢敞开的披锦衣襟,笑的毫无德行,“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你家丫头无关。”
李玉辰眯着眼睛,不甚相信的看着李楔。
李楔干脆也不解释了,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形的薄玉片,扬手扔掷过去,“接着!”
李玉辰抬手稳稳接过,垂眸瞟了一眼安躺在手心里,一面刻着“武潭寺”,一面写着“平安”二字的薄玉片,触感温润,心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涌动。
“这是母妃给你的。”李楔抓了一把鬃毛,漫不经心的扫着手掌心,“平叛的旨意下达的第二天,母妃便长途跋涉去了武潭寺,求了这道平安符,用你小时候穿着的衣服裹着放在你睡过的床底下,我无意撞见了,就给你带过来了。”
道家有云:平安符须随身携带,若实在不能携带,也可替以护平安之人的贴身之物珍放贴身之处。
“贵妃娘娘?”李玉辰动了动手掌,忽然觉得薄玉片有些的烫手。
幼年那些过于单纯美好的时日他从来不敢去回忆。
“好啦,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李楔冲李玉辰眨了眨轻眺的眼睛,又直指着李玉辰手里的东西威胁道:“告诉你呀,不许扔,否则后果自负!”
李玉辰冷鸷一笑,这个威胁对他来说毫无力度。
然而,他还是收拢了手掌,勒转马头。
“黑头!”李楔忽又喊道,笑容促狭,“你应该没有见过董静姝小娘子吧?”
李玉辰犹如未闻,呼吁将士整装出发。
几年前,李楔一时善心大发,救了因诬陷而被下大狱的董太史,从而与董太史的千金董静姝郎情妾意,只因董小娘子年纪太小才没有行聘之礼。
后来,董小娘子不知怎么就入宫做了宫妃,李楔得知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
昨夜风雨急骤,李楔一身袍衫湿透,显然是淋了一夜的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