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厉冰茹搁下毛笔,将脏污的文稿揉成一团。
“姐姐可是为那句誓言伤心?”厉冰舞小心的望着厉冰茹的脸色。“李公子既然不在意姐姐的以前,又怎会在意姐姐的那一句话?”
厉冰茹浑不在意的一笑,“那算什么誓言?”
“那姐姐为的什么伤神?”厉冰舞不解,
“小舞。”厉冰茹拉着厉冰舞坐上蒲团,“我认真的想了想,李玉辰可能真的是皇亲贵戚。”
“那又怎样?”
“即是皇亲贵戚又怎么可能到这个年纪都没有妻妾?或者什么青梅竹马的?”
见厉冰舞依然睁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望过来。
厉冰茹笑了笑,“小舞,独来异世已是情非得已,我什么都可以将就,但有一点绝对不可以。”
“是什么啊?”
厉冰茹抬眸,望了一眼虚无的远方。
“一生一世,一双人。”
厉冰舞突然的就沉默了。
厉冰茹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间撇到那个狭小幽暗的石缝。想到那时候南宫宣明的坚持,忽然就生起了好奇起。
“小舞,我们去暗牢看看。”
“可是,下面很黑。”
“不怕。”
厉冰茹说着找出一支特粗的狼毫,缠裹上一件旧衣裳,放入油盆里浸透了火油,立时成了一个通天亮的大火把。然后又备了一个火把,两人相携相扶着走下原本幽暗的台阶。
台阶上面,空气温暖如春,一入石缝,阴冷之气直扑而来。
厉冰茹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和厉冰舞紧拥着缓缓向下移步。
半尺宽的台阶凭空而立,右边是石壁,左边空悬,火把伸过去,隐隐泛光,像是一条顺着石阶的溪流。石阶尽头,是一条通幽的小路,左边果然是有清澈的水流,静谧的看不出是死水还是活水。溪流对面,隐隐错错,像是一座连绵起伏的缩小的山峦,头顶边是凹凸不平的石壁,间或有石锥倾斜。
厉冰茹尽量避开头顶有石锥的地方,小路很长,不知走了多少,才有一座铁铸的牢门出现在眼前。牢门地基下陷,有半人深的地基淹没在水里,石壁上有腕粗的锁链。
厉冰茹感觉到一种悲怆填充在胸膛。
这里只此一间牢房,可见李玉辰当初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了四五天。他换上燕风的衣服,不仅是掩盖一身的血衣,更是掩去一身的冰寒和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