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绥县,踏上山路,桑平还没走多远,就被一人追上。
是窦胜。
窦胜穿戴着雨蓑,一身狼狈,半道上还搞丢了一只鞋。
他指着桑平走的方向,简短的说了一句话。但雨声太吵,把他的声音淹没了。
看桑平露出疑色,他凑近了大声喊:“那边封路嘞!昨儿夜里,那边滑坡,把路给封住嘞!山路不能走,太危险嘞!”
这个天儿,上山路,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跟老天爷赌。
桑平也知道这条路有些冒险,但他归心似箭,没有生半分退意。
窦胜跟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桑平跟他走。
绥县周围的环境,他还是了解的。他有办法绕开山路。他选的这条路,一样可以通往渝县,但只能靠自己走。
桑平跟着窦胜下了连成一片的庄稼地。
窦胜带着他穿梭在庄稼地里,成功的绕开了山路。
桑平对这儿人生地不熟,搁这么大雨里连方向都难以辨清。要是没有窦胜带路,他恐怕迷失在了这一大片庄稼地里。
俩人走了两天一宿,渴了就喝雨水,饿了就吃雨水泡过的包子。
过去这么长时间,这雨依旧下得肆意妄为。
出了庄稼地,看到了铁路,桑平找准了回去的方向。他和窦胜钻进一个小涵洞里躲雨。
涵洞里能避雨,但中间有很深的积水。
窦胜饿得肚子咕咕叫。
“平哥,还有包子没。”
桑平抛了一根新鲜的玉米棒子给他。
干粮早就吃完了。他身上带的这几口吃的还是他们穿庄稼地的时候他顺手摘的。
填饱了肚子,窦胜发出满足的叹息。
“能坚持到这儿,我真是佩服我自己。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你——”他朝桑平拜了拜表示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
桑平说:“接下来的路,不用你带嘞。”
窦胜一惊,张大眼呼道:“都走到这儿来嘞,你不会让我回去吧!”
他就是回去,也不见得能找的准回去的路。
桑平无动于衷道:“你要跟着我,那吃饱了咱就走。”
窦胜不禁哀嚎,“这天都快黑嘞!”
又要走夜路。外头还下着那么大的雨呢。
桑平这边可是刻不容缓。
他们虽然避开了危险的山路,但也绕了好大一圈子,接下来要是行得顺畅,恐怕还得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