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黑,合同还没签罢。主要是有些工人还在犹豫到底是干长期还是短期。余笙建议这一部分工人要等这一季过去返家收了麦子之后跟家里商量再做决定。
余笙第一时间整理好了已经签订完成的合同,接着就是货单。
桑平从接手厂子以来经营了三年多,然而留存的单据少得可怜。好在他还算是个细致的人,把每一笔账目用传统的方式记录在本子上。
关于桑平的生意,余笙重生前参与度少。而且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不大记得了——
同行恶意竞争,就对桑平耍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偷了厂子的账本,撺掇相关部门来查账。由于单据不齐,又对不上账,桑平差点被相关部门吊销了营业执照。
毕竟像这样的厂子,一年的纯利润至少得有一两万。以后能赚取的利润更大。谁人不眼红?桑平这算是入行的早,有些黑心对手想后来者居上总是会不择手段。
余笙能做的不多,干不了制砖的粗活累活,只能利用自己超前的思想做好这些文职工作。
晚上留宿砖厂。
青子和云妮儿已经躺办公室那张用砖头现垒起的床上睡着了。砖厂别的不多,就砖头多。
砖床硬,上面铺了一层褥子还是睡着难受。余笙久久没能入眠。
桑平将她搂怀里,小声埋怨:“搁这儿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你说你非要受这个累来弄啥。”
“这些事趁早弄妥最好。”余笙嘱咐他,“以后单据再不要丢了,跟你记得账一块都拿回来给我。这些东西存着有好处的。”
“成。你说啥就是啥。”桑平话锋一转,“但是我也跟你说好,以后你往哪儿去,必须得当面跟我打招呼。再一声不吭就跟小孩儿跑出去,等回来看我咋收拾你!”
余笙轻轻拍打他一下。
“看你厉害的。”她嗔道,“那以后不管我走哪儿都要跟你报备啊?”
桑平:“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路,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你去哪儿。我一回去找不着你人,你心里慌啊。我不知道你搁哪儿干啥呢,总以为你出事儿嘞…”
急切的道出心声,他舒缓的长叹一声,声音又低又沉却很是动听。
“嗯,好。”
余笙伏在他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湖间泛起阵阵涟漪。是重生之前的她太迟钝了吗,竟没发觉这个男人对她说的每句话都透着浓浓的爱意,还是她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用这样的方式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