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听他们没完没了的讲那些没多少人在乎的历史,终于忍不住臭着脸过来发作道,“等你不能搁这儿放羊,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不!我看你们还是不紧张家里的地!”
桑吕舟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每一块田地,都是国家的。国家在,土地在。又跑不了,有啥好紧张的。”
才书记怒道:“你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嘞,你知道啥!你懂啥!没有地,你可以吃你养的羊肉牛肉,你叫我们这些人吃啥,没吃的去你家蹭?”
卫东奇怪:“才书记,你是不是过度紧张了?”
才书记两眼瞪得铜铃一样大,“我紧张还不是为你们好!”
“卫东?”
余笙喃喃了一声卫东的名字,脑海里乍现出一段记忆——
那是她重生前距离这段时期的许多年以后,卫东不远千里来找桑平请托他帮忙找人打官司,就是跟土地征收的事情有关。最后官司是打赢了,但是巨额账款没有收回来,卫东一怒之下捅了被告十几刀,将被告当场致死。他也以故意杀人罪被收监。
被害方一家很擅长操作舆论,利用卫东养猪杀猪专业户的身份给他冠上了“屠夫”之名,绑架了民众的道德感一次一次的抨击他。卫东事件影响恶劣,还上了法制新闻。桑平多方周旋,请了国内最有名的律师为他辩护,让他免遭死刑。
余笙重生前本来也在追踪这件事,但后来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慢慢的就淡忘了此事...
卫东灌了一耳朵河风,但隐约听到余笙叫了他的名字。
“嫂子,你叫我?”
余笙脸色发白,有些不自然的笑笑:“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单单是因为她记忆中的这些事还没有发生,更重要的是顾忌在场的某些人。
——她记得死在卫东手上的那个人是某个贪墨农民血汗钱的村干部。
但她现在不确定是不是才书记。
不管咋样,还是防着的好。
桑平用手背碰了一下余笙冰凉的脸颊。
“风大了,咱回去吧。”
惦记着卫东的事,余笙不安。她紧紧抓着桑平的手,“平,都谁家搁河堤上有地啊?”
“卫东家,舟大爷家...”桑平就能说出来这两家。
“海斌家。”秦氏又提了一家,随即又补充,“还有好多家搁这儿都有地,就是没有下种子。你看那长草的地儿,别看都野生的,其实都是好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