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总归留下一条命就是。”
萧东离将上官凤搀了起来,“我不会让人伤她。”
“多谢皇上。”上官凤如释重负。想了想,又道,“皇上没有传位诏书,无法堂堂正正继承皇位。不过——先帝的心思固然歹毒,却忘了还有一个我。”
萧东离一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凤轻叹,“当年他也是无诏登基,是老臣模仿了先帝的笔迹,才有了他数十年为君。如今,这也是老臣,最后能为皇上和阿靖做的事情。”
语罢,上官凤缓步走向书案,取过御笔摊开一份空白圣旨,“这些年皇上的折子都是老臣阅批的,皇上的笔迹,老臣惯来熟悉。而皇上说话的口吻,没有人比老臣更清楚。”
执笔丹青,萧盛这些年,很多圣旨都是上官凤代笔的。上官凤是谁,能帮着萧盛伪造先帝的传位遗诏,那么今日也能模仿萧盛的笔迹,为萧东离立下一份传位诏书。
不过是一支笔,一份圣谕,又有何难。
等着写完了这些,上官凤道,“他的玉玺就放在床褥下头的暗格里,找到之后盖上,那么这份传位遗诏,不是真——也会变成真。”
萧东离上前一步,上官凤的模仿得几乎一模一样。他是文官出身,本就才华横溢,这些东西对于上官凤而言,不过是小儿科。
“如果可以,真想再写一道废令书。”上官凤眸色黯然,笑得微凉,“可惜皇帝知道上官家与年家,是水火不容的,所以直接把遗诏交给了年世重。如此一来,年世重岂会放过上官家。纵然有千百道废书令,也是无用。”
“上官家算是气数已尽,老臣作恶多端,死也不足惜。想必皇帝下此诏令,早已准备好了上官家的所有罪证。一切都是老臣所为,老臣甘愿一死。只是阿靖——还望皇上宽恕,能放她一条生路。”
萧东离颔首,“我会的。”
上官凤点了头,亦步亦趋的往外走。
他服侍了萧盛那么多年,萧盛是真的想要带他走,所以——绝不会给他翻身的机会。只是萧盛为了掩饰与上官凤的关系,连带着整个上官家都一锅端了。
我既舍不得你,你既舍不得家人,那么,我便允你一块带走。
如此,上官九族便要做刀下亡魂。
而这一切,上官靖羽一直被蒙在鼓里。萧东离不许任何人在她跟前嚼舌根,谁敢多说半个字,他就会让谁人头落地。
握着沉甸甸的传位诏书,明天就是上官家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