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连一张圣旨都不愿给我了吗?”
上官凤不紧不慢的坐下,“圣旨?那不是留人口舌吗?无声无息自然是最好的,你我同朝为官十数载,皇上什么心思,你还不清楚吗?”
傅声苦笑,“我自问顶天立地,自问对朝廷忠心耿耿,到头来落得这样的下场。家父战死沙场,独子马革裹尸,而我自己连带着整个傅家,都要葬送在这里。”他轻哼一声,“莫不是,这就是杀孽太多的报应吗?报应我此生,不该与金戈铁马为伍,不该入得朝廷,不该位居人臣。”
上官凤道,“只有三杯酒,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皇上没有赶尽杀绝,是因为怕天下人说他刻薄。傅家对朝廷对天下,世人是长着眼睛的。”傅声端起了酒杯。
傅老夫人与芙蕖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爹?”芙蕖哽咽了一下。
“我若不死,皇上彻夜难安。我那些旧部,以及在军中的威望,都是皇上的大忌。我知自己早晚会功高盖主,所以宁可驻守边关也不肯回朝。可即便如此,还是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低眉望着手中杯盏,“能不能求皇上,放过家母与儿媳?她们是无辜的,不该随我一道。”
语罢,他端着酒杯跪在了地上,“还望丞相大人,成全。”
上官凤将傅声搀了起来,“皇上的心思,素来是斩草除根,肯留下最小的,已经是仁慈之至。你若强求,我只怕你最后连孙子都保不住。”
傅声泣泪两行,扭头望着傅老夫人和芙蕖,“我对不住你们。”
傅老夫人端起酒杯,“若是能保住念归,我这副老骨头,谁想要谁就拿去吧!”她顿了顿,“只是芙蕖还年轻,怎么能随我们一道赴死?”
说完,傅老夫人也给上官凤跪下,“还望丞相大人,成全。”
“折寿。”上官凤轻叹,“你们求我也没用,生杀大权,并非在我手中。安心的去吧,孩子会很好,会继承傅家的一切,包括傅少鸿的忠烈一等公爵位。”
傅声闭上眸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上官凤面色微凝,转身走了出去。
李季在外头等着,笑吟吟的望着上官凤沉重的面色,“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请皇上赐死的是您,如今送了一程的也是您,怎的现在反倒舍不得呢?”
“废话真多。”上官凤敛了神色,“过会就进去瞧瞧,如此你也可以向皇上复命。而本相,要去草拟明日的布告。”
“相爷慢一些,等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