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为萧东离擦了脚,上官靖羽轻叹一声,“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就到了东都,谁知道会怎样。”
萧东离淡笑,“你安心就是。”
上官靖羽端着洗脚水出去,素言正小心的合上隔壁的房门,急忙来接了过去。
“樽儿睡了?”上官靖羽问。
素言点头,“谁着呢!”
不远处,年世重安然伫立,定定的望着她。上官靖羽示意素言走开一下,素言会意的端着洗脚水离开。
年世重这才缓步走过来,“能说几句吗?”
“事到如今,我可以拒绝吗?”她问。
他摇头。
她淡然,“那不就结了。”
年世重望着她身后紧闭的房门,上官靖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愿教萧东离多心,跟着年世重去了大堂的雅间。
雅间是用帘子割开的,外头站着一两个军士,旁人不敢近前。
两杯香茗,淡然幽香。
对面而坐,上官靖羽再没有当日的一身华贵衣裙,取而代之的是老百姓的粗衣麻布,简单而清素,却丝毫不减她骨子里的尊贵。
坐在那里,上官靖羽不卑不亢,容色清浅,“有话就说吧!”
“你想清楚了?明日进了东都城,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年世重开口,忽然又似自言自语般苦笑两声,“明知你不会回头,也不知还在奢求什么。”
“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我还要说什么?”上官靖羽低眉望着跟前的茶,“已经到了东都城外,你觉得我还回得了头吗?”
年世重点头,“我做事从不后悔。”
“后悔的事情,我也不会做。”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不管你是什么立场,我只想告诉你,我会永远站在爷这边。你若帮我,便是朋友;你若不帮,那也是你的选择。”
“为何觉得你不太一样了?似乎平和了很多,并不像从前那般盛气凌人。”年世重一怔,犹记得曾经,她那一股子敌意。如今却好似什么都看淡了,整个人竟有种脱胎换骨的淡然之气,像极了萧东离。
莫非这便是所谓的夫妻相?
两个人生活相处,而后越来越相似,最后性格脾气乃至为人处世,都像极了一人。
“因为我现在是个妻子,也是个母亲。”上官靖羽半垂着眉眼,“他们是我的全部。”
年世重苦笑着点头,“我帮你。”
她扬眉,不语。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