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一下。”
她二话不说去了偏阁,在偏阁的一口箱子底下,压着一套嫁衣。那是娘的嫁妆,是娘穿过的大红嫁衣。因为娘没有留下太多的东西,这嫁衣便被上官靖羽小心的保存下来,一直所在箱子里,从不让人轻易碰触。
小心翼翼的取出嫁衣,鲜艳的颜色崭新如故,上头的凤穿牡丹,依旧栩栩如生。
指尖抚过上头精致的刺绣,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换上了娘亲的嫁衣。
嫁衣如火,灼了谁的眸。
上官靖羽走出来的时候,千寂愣了一下,抱剑的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去。
红颜如花,嫁衣如火,腰间玉带盈盈一握,眉目间顿生桃花千万。羽睫微扬,眸中带着迷离微光。朱唇微启,却声线哽咽,“谢谢你。”
千寂回过神,也不说话,只是点了头。
她抱着自己的琴,缓步走到了千寂的跟前,面颊被嫁衣晕染得如同开尽桃花色。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怀中的琴,上官靖羽道,“我们走吧!”
四下都被封死,然则屋顶却可畅通无阻。
掰开屋瓦,小心的走出去,千寂始终抱紧了她的腰肢。马就在底下等着,他带着她稳稳落在马背上。
勒紧马缰,一声“驾”,马儿嘶鸣,瞬时快马扬尘。
上官靖羽只抱紧了自己的琴,双眸焦灼的望着前方。
身后,千寂环着身前的他,紧握马缰的姿势,刚好能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鼻间是她淡淡的发香,迎风而来的是她的呼吸。
心里,似乎有些异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快马加鞭,直奔城门,奈何三军早已出发,千寂只能带着上官靖羽马不停蹄的追赶。
阳光下,三十万大军浩浩汤汤的开拔,萧东离为左翼先锋,傅少鸿为右翼先锋,二人并列策马,各怀心事。
“还在想着她?”萧东离扭头问。
傅少鸿点了头,“她——没来。”
萧东离一笑了之。
“阿靖也没来。”傅少鸿定定的望着他。
闻言,萧东离也跟着点了头,“不来最好,来了怕是舍不得。”
傅少鸿似乎有所顿悟,“这倒也是。只是此去凶险,虽说我夸下海口要立下大功,然则如果没能立功,如何有颜面回来见她?”
“立不立功的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全身而退。”萧东离淡淡道,“什么都可以重来,唯独性命,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