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宁静的禅房内,两杯清茶,檀香四溢。
便是不言不语,置身此地,觉得整颗心都得到了净化。耳畔梵音阵阵,教人心安。
端坐蒲团之上,上官靖羽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的一衍大师。早年她是见过一衍大师的,否则时局这样乱,她也不敢轻易出门。
“想不到一别经年,小姐已然及笄。”一衍大师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身披袈裟,两道白眉。他笑着为上官靖羽沏茶,丝毫没有俗世间的尊卑之念。言语间,如长者温和。
“我爹说,我的名字还是拜大师所赐。”上官靖羽恭敬的点头,以示谢意。
一衍温和的笑着,“那小姐可知这靖羽二字,是何缘由?”
上官靖羽摇头,“还望赐教。”
“凡事寄予过高,势必失望亦甚。是故过刚易折,以柔方能克刚。当年相爷夫人在世,来寺庙请老衲为腹中骨肉赐名。”一衍说得当年之事,亦是感慨万分,“所谓靖羽,刚柔并济,惟愿平安喜乐之意。”
为人父母,所希望的,不外乎自己的儿女,平安喜乐,安安静静的度过一生。
她苦笑,抿茶不语。
但触及了母亲,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不由的,也放开了警惕。
“小姐气色不好,看上去心事冗沉,可有什么为难之事?”一衍转了话题。
上官靖羽感激的摇头,“没有。”
“外头的风,可算自由?”他问。
她颔首,“策马啸西风,如何不自由?”
一衍伸手到窗外,好似抓了什么,捏了拳头置于她的面前,“老衲抓住了。”
“抓住风?”她轻嗤,“如何能抓得住?”
“我说抓住,就是抓住了。”一衍笑了笑,“你不信,可以试试看。”
上官靖羽蹙眉,也学着他的模样伸手去窗外抓风。而后,她望着自己的掌心低笑两声。
“抓住了吗?”一衍问。
她摇着头,“抓不住,握不住。”
“相由心生,心有魔障,如何自在?”一衍轻叹,“心里有魔,如何抓得住自由?连自己自在都做不到,何苦?”
羽睫徐徐垂落,她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情绪,“曾经我以为自己恨一个人,恨到骨子里,恨不能将其食肉寝皮。”
“可是……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所有的伤害归于最初的原点。你说,我该拿他怎么办?”
“爱已入骨,忘不掉,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