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在黑灯瞎火的屋子里半夜三更地等一个人,然后在那个人推门进来的瞬间跳起来,揉着眼睛,拖着撒娇似的声音抱怨:“妈,你怎么这么慢?”
她突然失去了敷衍季飞语的兴致,一声不吭地掏出钥匙开抽屉。
季飞语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冷遇,毫不在意地凑上来:“怎么了,很累?”
他自觉地跟着林苒出了房门,所幸林苒性格在那里,也傲娇不起来,没有把人拍在门外的习惯。
季飞语这狗皮膏药,好像非要贴出她一句话来似的,黏在人身后找骂。可惜林苒连调侃的精神头都拿不出了,也不管这跟屁虫,兀自从沙发旁边的小柜子里拖出急救箱,脱下外套,这才抬头看了看季飞语,又看了看门。用肢体语言表达,意思是,你怎么还不滚蛋?这么没有眼力。
她昨天在学校的时候不小心,穿着睡衣打水的时候和其他宿舍的女生撞了一下,对方没什么事,她反而是被手里的热水把腰侧给烫了一下。
严重倒是不严重,但是每天得定时上药,不然总是会有火热的灼痛感。
季飞语却是发誓要将不长眼力见儿进行到底,这会儿别说林苒的眼神了,就是估计林苒化身泼妇破口大骂都轰不走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肩膀,眉头锁起来:“怎么回事?你不是就跟你母亲见了一面吗?谁伤的你?”
林苒叹了口气,决定不那么迂回,直抒胸臆地用语言表达自己的需求:“擦了一下,消个毒,上点烫伤药就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待会儿有话说话,没话就赶紧走,我不想被你的经纪人夺命连环call。”
“我看看。”季飞语不由分说地拉住她,小心地拨开了她的衬衣。
过近的距离让林苒徒然僵硬了,皱皱眉,按着季飞语的肩把他推开。
季飞语脸上就差写了“我很执着,你赶不走我”这几个字了,林苒自暴自弃地看着这人形麻烦,翻了个白眼。她也不避讳季飞语,就把衬衫撩了起来,找了个方便使力的姿势,拿起棉签沾着酒精面无表情地擦,低低地说:“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哪天你这么个大少爷也去体验一下人间疾苦,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她打算用“败家讲坛”故技重施地把这玩意儿弄走,可是大概要想的事情太多,脑筋不大够用,说了一句怎么也接不上下一句。林苒挑起眼睛,正好看见季飞语在一边站着,表情莫名地有点呆滞,当时心里就来火了,不耐烦地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我今天懒得跟你废话,说多少句好自为之,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