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是有些冷的,特别是对才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人,林苒紧了紧衣领,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想了想,报了一个地名。司机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清不愿地发动了引擎:“我这也是要回家了,最后拉趟活儿,你这地儿也忒偏了点儿,小姑娘,你大半夜地去学校干什么?”
“我教授住院,刚才突然想起有东西忘在研究所了,让我给拿回来。”林苒笑眯眯地说。
司机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有你们教授这样的吗,这都几点了还让学生在外边跑?多大的事明天说不行啊?”
林苒耸耸肩,表示无奈。
司机师傅带着无比的同情一路风驰电掣地把林苒拉到了地方,下车前还问了一声:“你进去多长时间啊?要不然我在外边等你再把你送回去?你看这这么晚了,地方又偏,打车也不容易。”
林苒愣了愣,想不到自己出来干坏事居然被助人为乐了,她一只手扶着车门,微弯下腰:“师傅,这么晚了你不回家?”
“咳!我半大老头子的人了,晚回去一会儿谁还能查我的房怎么的?这么远的道儿,你又不是不给车钱,我多挣点你也方便呗,谁还能跟钱过不去?”
林苒一笑,她抬头看看一片静谧的校园,神色有点飘忽地摇摇头:“得了,您还是先走吧,我不知道教授把东西放哪了,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回头别耽误您。”
“不用啊,不用得了。”司机师傅大大咧咧地挥挥手,林苒把车门关上,看着他掉个头走了。
林苒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先前谷平西给她的消息,说在这里,她能找到跟过去有关的线索。
她沿着学校外围走了大半圈,却没有进教学区,而是走到了家属楼的那边,从围栏上翻了进去――幸亏她小时候没少干这事,不然今天甚至都没办法从宿舍偷溜出来――凭着她自己的记忆摸到了那栋楼旁边,极敏捷地攀上了楼道里没关严的窗户上,钻了进去。她从窗台上跳下来的时候被窗户上边上的铁丝给狠狠地刮了一下,一头冷汗立刻下来了,林苒靠在窗户边上,半天才把气喘匀。
等稍微恢复过来一点,她就顺着楼梯摸过去,顶楼最外边的那间屋子……阳面,阳面的……
林苒从兜里摸出一把旧钥匙,慢慢地扭开了锁,这房子……其实是当年乔敬义的,只不过在他娶了林苒的母亲、彻底发迹了之后,早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间房子。
她小心地推开门,靠在门边上仔仔细细地把屋里的情况看了个遍,这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