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头顶仅剩的几根头发。从桌上的烟盒里取了支烟,叼到嘴里,又不紧不慢的划燃了火柴,将嘴上的烟点着,用力的吸了一口,娴熟的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取下香烟,朝着淑梅站到方向,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淑梅一脸的镇定,并没有因为厂长严肃的表情而有丝毫的胆怯。
博艺倒是心里没什么底了,身体不自觉的往淑梅身边靠了靠。淑梅不懂,他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厂里明言禁止,逢雨天一律停工,前日厂长也早早的下达了停工的口令,继宗这真的算不上什么工伤,就算闹到村里镇里,甚至是县里,厂里也不算是过错方。
厂长又接着抽了两口,最后把还剩的半截烟头,扔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大妹子,你丈夫受伤,我也深表同情,可他是违抗厂里的禁令,私自冒雨开采,才会酿成这样的恶果,这真不是我们厂里的错。”
“他在你厂里上工,在你厂里受的伤,你竟然说半点关系也没有,你再怎么说也是上流社会的人,说话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啊!”
淑梅语气虽然有些冲,但还不算太难听。
“我不是开善堂的,没有义务救伤扶平……”厂长话还没有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亲爱的,别生气,我对一下上个月的账,马上就过去。”
电话那头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马上,马上,你都说了多少个马上了,再不来,我立马就找个山野村夫把证给领了,让你儿子叫别人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