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嗓子眼,他又给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如何将这难以启齿的事,让众人皆知。
淑梅趁众人不备,拿起身旁的一把剪刀藏在身上。就算死,她也要为继宗守住最后的尊严。
新郎抱起淑梅就往外走,她爹将户口本递到新郎手里,想必是让她们拿去领证。康家没有宴请宾客,没有像样的嫁妆,甚至屋里连个囍字也没舍得张贴,就这样把她嫁了出去。
见新郎新娘出门,门外的喇叭声又响了起来,这刺耳的喇叭声像毒蛇一般,钻进淑梅的耳朵,震的她头痛欲裂。躺在这个猥琐而又陌生的男人怀里,她欲哭无泪。
门外人山人海,在他们这穷山沟里,能坐拖拉机成亲,实属罕见,所以村里人都赶来看热闹,大家七嘴八舌,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有夸新娘好看的,也有说新娘爱慕虚荣的,众口不一。新郎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挤出去,踩着车厢后放着的木凳子,把淑梅抱上了车。
“轰轰轰……”
司机用力把摇棍摇了几圈,拖拉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开始缓缓启动。淑梅坐在车上,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人群,要是继宗就在这人群里该多好,至少能和他再见上一面,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没心没肺的新郎,只顾着自个得意,像一国领袖下乡巡视一般,向路过的路人打招呼,淑梅哭得梨花带雨的,他竟也没有察觉。
张继宗在河边的田里,帮唐博艺家割水稻,听到吹喇叭的声音,他和唐博艺好奇的抬头往河对岸望去,远远的看着河对岸披红挂彩的拖拉机,“这是哪家办喜事啊,这阵仗够大的啊!连拖拉机都用上了。”张继宗自言自语的在嘴里念叨着。
旁边田里的大叔,接上话,“你们还不知道啊?对岸康家的呀!”
“康家?哪个康家?”
“就是那个村花,叫康什么来着的……哦!对,康淑梅。”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张继宗摔下手中的锯齿弯刀,咚的一声跳进河里,拼命往河对岸游。
“继宗,那边有船。”唐博艺也扔下手中的刀,指着不远处的渔船。可张继宗现在哪还有心思浪费时间跑去划船,他得争分夺秒去救他的淑梅,唐博艺只好独自跑去划船过河。
张继宗拖着湿漉漉的身子,疯跑到拖拉机面前咆哮到,“停车,我叫你停车。”
眼看就要撞到张继宗了,司机被迫踩下了刹车。张继宗踩着车轮,翻进拖拉机的后车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