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天色渐渐晦暗。
通往困龙山脚下的一条小路上,一辆马车正从远方飞驰而来。
那马车平素无奇,刚至山脚便缓缓停下。
那山脚一处怪石之上,有一人正翘腿而眠,他身侧放着一柄被白布包裹紧密的长剑,腰间还系有一个将要耷拉在地的酒葫芦。
“前辈,别来无恙。”张钊下来马车,朝那人拱手行礼,客气非常。
那人眼也不睁,悠悠问道:“你是什么人?我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在下张钊,九黎上渚人氏,特为前辈排解忧烦而来。”
“张钊?从未听过。”他蓦地坐起,双眼充斥着杀意。
张钊见状故作镇定,微微一笑道:“您隐居在这困龙山如此多年岁,其原因别人不知,我却知道。”
佛道人目不移视,一言不发。
“十一年前,您一夜之间杀了云州统军刘凤鸣一家七十三口,一度震惊朝野。云州老家主慕不凡被迫出面,私约您在这困龙山中赌斗剑术。而赌注便是失败者要在这荒凉的困龙山中孤老一生。”
他沉默片刻,而后点头道:“不错,慕不凡确实胜我一筹。不过若单论剑术,我的藏经十杀绝对不输他的天霄六剑。”
张钊闻言摆摆手道:“可那已是十一年前了,如今的慕不凡虽年过古稀,但放眼大荒又有谁敢于之在剑术上一较高低呢?其父慕断潮,祖父慕无忧,曾祖父慕龙,高祖父慕天,哪一个不是当代剑术之集大成者?剑尊慕枫痕虽比不上他父亲,但我听说他儿子慕云澄已经有赶超他爷爷慕不凡的实力了。”
“这与我何干?”佛道人冷冷问道。
“难道你不想在人前证明藏经十杀是不输天霄六剑的?难道你想带着自己毕生的绝学老死在这困龙山?”两个难道,却是道尽了佛道人的心声。
见佛道人沉默不语,张钊继而又道:“杀了慕云澄,杀了慕不凡,杀了楚青仙,你就是剑术最强者。藏经十杀就是胜过龙游剑法,就是胜过天霄六剑。”
“天霄六剑……”佛道人喃喃细语,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个小雨的夜晚。
慕不凡负手立在对面的石崖上,六剑泛着荧荧的光芒悬在其身后,而傲天钧则丝毫没有出鞘的意思。
而方才初步接触下来,天霄六剑,确实是令人头疼的剑法。即便慕不凡自称他所修炼的这套剑法尚不纯熟。
故弄玄虚,夸大其词!
慕家的人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