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了一地的人,柏韵莲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王、李二公子也真是年轻气盛,以为自己握着把枪,就天下第一了,看见小弟稍落下风,就血气上涌,撸起袖子亲自加入战阵,这结果,自是不必说,也不知是谁开的第一枪,总之,一阵枪林弹雨后,这两公子,连同手下的人,就全躺倒在地上,没几个能动的了。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心有余悸的鞋拔子脸背对着那不堪入目的公路,急得直跺脚,他手下的那几个人,虽说也握着枪,但似乎都是些连人血都没见过的人,竟全都学着鞋拔子脸的样子,背过身,没一个人敢去看那马路上的血腥一幕。
“第一次吗?”
“这以前,也有抢的,可大都只是,动动拳头,动刀子都了不得了,这……这咋还动枪了呢!”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些人,本就目无法纪惯了,现在,礼崩乐坏,就更是目空一切了,不仅听不得半句不顺耳的话,也容不得,有一丝丝不顺意的事发生,而现在,竟然有人胆敢逆自己的意,这还得了?柏韵莲甚至敢肯定,这种事,在以后,只会越发频发——要是老团长和四爷,没能及时地制定出一套全新的“规矩”而又将旧“规矩”弃之不用的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这种情况,对柏韵莲,反而是种好事,要是这里真的“法令严明”的话,那岂不是得看着吴南蓉将自己活活挠死?她可做不到。
“时候不早了,走吧。”柏韵莲放下了戴着手表的手腕,同时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扫了扫鞋拔子脸戴着“手表”的手腕。
后者立刻唯唯诺诺得跟了上来,走了两三步,才想起来,回头解散了那几个同样不知所措的人。或许,他现在,正打心底里感激柏韵莲呢——起码,他躲开了即将到来的风暴,至于后续嘛,这自打去年厉疾扩散以来,“明天”这个词,就已经在这些人的字典中消失了。
“军……军爷,小的能问……问一下吗?您这去,杀人吗?”
“决定权不在我手里。”
鞋拔子脸拉下了脑袋,因为这话的火药味,实在是太浓了——虽没明说自己的决心,但已经有一种“挡我者死”的气势在了。鞋拔子脸不是亡命之徒,对此,怎能不慌?
“军爷,你是靠什么,撑到现在的?”鞋拔子脸没来由地问道,“我感觉,您跟他们,不大一样。”
柏韵莲没有回应他,因为鞋拔子脸这问题,已经有点“掏心窝”的意味了,但很明显,柏韵莲没有这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