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藏青色中山服,这衣服是崭新的,今天,他是第一次穿。在他的示意下,技术处的人卷起了四块荧屏,同时将几只音响,搬到投影屏原来的位置,这样贾忠全的声音,便能最大限度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贾忠全踏上了半米高的主持台,用力地咳了声,下面的人,这才慵懒地抬起头,他们的眼角,无不挂满晶莹,很些人的表情,都已麻木。也难怪,毕竟古人云:家亡倚国,国破归家。但现在,家和国,都不在了,他们就像一群没有了巢穴的小鸟,在茫茫的夜空中,漫无目的地飞着。
“我的家,在东原。”贾忠全沉声道,“我有个老父亲,八十岁。有个爱人,五十一岁。”
场下的人纷纷安静下来,有的不自觉地抬起头,他们的眼神很飘,这表明,贾忠全的话,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贾忠全接着道:“我有个儿子,四年前娶了个媳妇儿,年三十那天,他媳妇恰好怀胎三十九周整,要没这事,我已经抱上孙子了。”
“徐局长曾经跟我说,可以将我的家人,接去东宁道。”贾忠全很善于调动众人情绪,说到这,除了极个别人外,大部分人,都已经竖起了耳朵,在听着。
“我说不!”贾忠全用力地一摆手,神色坚定,“徐局长问我,为什么?难道你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吗?”
“我说,我当然担心。但是!”贾忠全的右手食指,用力地“砸”在面前的空气上,“赤西南专员公署,上下八百余弟兄,他们的家属,难道都能去东宁吗?”
“贾老头真是个疯子。”秦天武轻轻地捅了捅魏溢林的手臂,“连家人都可以不要。”
“他要的是人心。”魏溢林轻轻地拍着柏韵莲的脊背,下巴不自觉地在她的脑袋上,摩擦着,柏韵莲的头发,很是柔软。
“好些天前,家里跟我断了通讯。”贾忠全摊开双手,眼角,两滴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流,他的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我们可以就这样沉沦下去,直到老死。”贾忠全话锋一转,既然情绪已经调动,那么就到了灌输自己观点的时候了,“但你们愿意吗?难道你们就不想重新跟家人团聚吗?要知道,他们只是得了病,没有死!只要能研发出疫苗,就能治好他们。”
有些人点了点头。
“我们救下了六个教授,带来了两个科研团队。加上防疫处的,我们有八个教授,有学病理的、有学细胞的什么都有,疫苗的研发工作,随时都能开始。难道你们一个个的,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