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车队就浩浩荡荡地离开郝山基地,与从宁山出发的家乡保卫团一并,向着仁安驶去。
仁安是环浦线的其中一条支线的终点站,交通便利,但这个交通便利,现在却成了仁安行政官洪才俊的梦魇,他的双眼几乎一刻不敢离开列车到站时刻表,生怕一不留神就有一趟载着数千人的列车驶入月台。说实话,他也想封了火车站、挖断进出公路,但他不敢,因为建平的首席行政官就是这么做的,结果下午刚签行政令,黄昏就暴病而亡了,尽管请愿帖上的哀悼者千千万,但又能如何?堂堂二品大员尚且如此,何况他这个不入流的小蚂蚁?
但更令洪才俊担忧的是,仁安的民意也如同泾南江的滔滔江水般,越发迅猛,现在的他,就是热锅上的蚂蚁,坐又不成站也不得。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丑时,来自宁山和郝山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十里亭,惨白的灯柱将整个十里亭照得通亮。
“哎呀,辛苦辛苦!”洪才俊顾不得清理满身的露水,也不等随从打开雨伞,就扑入被车灯照亮的连绵雨墙之中,那身影,甚至渺小,凄凉,“可终于将你们等来了。”
“洪行政,您太客气了。”柳士蒙下了汽车,上前与他握手,“都是为赤县办事,谈何辛苦?”
“是是是。”洪才俊满脸堆笑,“请上车,我给你们带路。”
“不了,洪行政。”柳士蒙摆摆手,“南安阁我们就先不去了,先说正事,火车站、出入城公路,封了吗?”
洪才俊那两只小小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不知多少倍,难色渐渐地涌上了他的脸:“柳先生,你知道的,上头没指示,我也不好办啊。”
“七点十分,就有一趟列车要停在仁安。”柳士蒙看似只是在说事实,但洪才俊知道,他是在威胁,要知道,仁安的居民,可已经将车站给围了!
“哎……哎……”
“不必担心,洪行政。”就在场面陷入僵局之时,两人身后的货车车门一开,魏溢林敏捷地跳入雨墙中。
“这位是?”
“这位是魏队长,我的同僚。”柳士蒙替魏溢林介绍道。
“你好,你好。”
“你好。”礼节性地握过手后,魏溢林继续他被打断的话,“仁安城内,还有三十个感染者,对吗?”
“是的。”
“请问洪行政,他们是怕什么,才涌来仁安的呢?”
“啊?”洪才俊虽然不多才,但脑子也不慢,一听这话,眼珠子又是急剧扩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