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溢林终于转过身,将脸露在从窗外射入的阳光之下,他的脸是健康的古铜色。
“怎么啦?你的样子不太对劲。”
“他们派了好多人去环州。”魏溢林半坐在桌子上,右手撑着桌角,“一半的人没有回来。”
士兵的最佳年龄是十八至二十二岁,因为这个年纪的人不惜命,热血往脑子一涌,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敢给你闯一回。但特情们不同,他们大部分都毕业自高等学校,或者来自军队的劲旅,然后还要经过两到三年的学习,待出来时,很多人都已二十有五,都已经学会惜命了。
当然,这绝不是说,他们会跟上司讨价还价,而是他们会思考这个命令是否合理,要是此命令不合理,比如现在寻找原发病例对于抗病药物的研制是可有可无的,那么下达寻找原发病例命令的人,是要被追责的——因为他的草菅人命。
“他们都在等我们的药物。”这话,像是别人灌输给柏韵莲的。
“最近,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宋茉莉的话,我被它弄得心神不宁。”魏溢林并不打算就此“放”走柏韵莲。
“哪一句?”柏韵莲的右眼微微闪过一束光,一束惊奇的光。
“当我们的祖先与古猿第一次有了分别时,你觉得古猿们会不会也认为这群家伙不可思议,是不健康的呢?”语毕,魏溢林连忙手脚并用地解释道,“我知道这话是错的,但就是不知道它错在哪。”
柏韵莲转了转狡黠的眼珠:“我问过郑教授,他说,真正的科学必然是经过无数的实验,有严谨的证明过程。而伪科学是没有经过实验、没有严谨的证明过程的,尽管它看上去跟科学一样。如果将两者都比作高台,那么真正的科学,你是可以通过它的台阶一步步地走上去,但如果是伪科学,它是没有台阶的供你攀登的,因为它的一切都来自臆想。”
“明白了,谢谢。”魏溢林如释重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那,我先走啦。”
“记得去打抗生素。”
“知道啦。”
一夜无话,次日凌晨,值夜的人员便敲开了两间宿舍的门,提示他们该准备了。众人一咕噜地爬起来,整理内务、收拾行囊。有时候,有经验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比如,大家都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比如配发给他们的面罩被换成了普通的口罩,防化服的质感似乎也比上次低了个等级。
“这……”钟文峰举着蓝色的一次性口罩,欲言又止。
“证实了不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