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溢林躺在河滩上,吹着冷凉的山风,听着潺潺的水声,看着满天的星辰,他感觉自己连日来的焦躁正被慢慢地抚平,一股阔达慢慢涌上心头。天空是那样的辽阔,大地是那样的广袤,天空是那般的清幽,大地又是那样的静谧。
这天地之间、走过熊熊的烈火、走过冰凉的海水、走过渗人的恐龙、走过壮实的巨蜥,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大海成了陆地、陆地成了海洋、现在成了历史、未来成了现在。万千年后的物种,不知又会如何看待这段往事呢?它们是会惊叹一个辉煌的物种竟在无声间陨落,一如今人看待恐龙,还是无所触动,一如人类看待戈氏鸟?
当我们的祖先与古猿第一次有了分别时,你觉得古猿们会不会也认为这群家伙不可思议,是不健康的呢?宋茉莉的言论忽地出现在魏溢林的脑海中,着实吓了他一跳,或许今夜的环境太适合思考哲学了吧。
人们在看待历史人物时,往往会犯一个错误,就是拿着已知后果去指责前人,但这明显是不道德的,因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洞悉未来,即使是最熟悉历史的人,也不过是能预测到历史的大概进程而已,如果今天,真的是进化的前夜,那么这一大潮将是不可逆转的,疫苗的研发也会是徒劳无功。但,谁能确定今天便是进化的前夜呢?又该如何证明呢?或者说,这种事,除了历史,还有别的证明方法吗?
魏溢林咬着牙关,爬了起来,走了几步,跪倒在一块河边的碎石上,又开始了漫长的征程,这绳子实在是太结实了,直到东方的天边吐出了鱼肚白,绳子才出现了一个缺口,但这,已经足以令魏溢林兴奋一阵子了。
终于在魏溢林几乎瘫倒在地前,绳子断了,他双手顺着惯性猛地往外一岔,身子也旋即失去平衡,魏溢林再次肩膀着地,躺在地上,温暖的朝阳抚摸着他的脸庞,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过了约五分钟,魏溢林终于缓过了劲,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先是检查了下身上的伤口,擦伤不少,但好在,都不深,他又拍了拍几个口袋安子等人搜身搜得非常彻底,除了衣物外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动之前,魏溢林先在脑海中将晕倒前的事回想了一遍,他们离开基地后是一直往东走的,在被押上路时,他留意了眼周围,发现河流在他的左后方,也就是说,他们是被押往东南方,且约莫行进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到了上面的山崖,而且他们还听见了细细地流水声。
这流水声可能来自泾南江的一条支流,也就是说,跟着这条支流